”
老國點了點頭,給了支昕一個贊許的目光:“支隊說的沒錯,如果兩人在電梯口只是偶然遇到,他們肯定會有較長時間的交談,會互相問候一下,了解一下嫌疑人這段時間都在干嘛,嫌疑人也會問受害人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這之后才可能約嫌疑人回家坐坐,去喝杯茶。如此說來,他們聊天,加上等候電梯的時間,最少也得三四分鐘。既然他們見面后僅僅過了37秒就搭上了電梯,再減去等候電梯的10秒左右,他們交談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分鐘。再有,之前受害人在電視臺地庫的車中發微信,我有理由認為,受害人和嫌疑人是之前約好,在樓下電梯口見面的。”
在座的所有人頻頻點頭認可。
張照還沒有完全明白,他問老國:“國總指揮,我承認他們事先約好了,這只能說明他們相互熟悉,還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老國說:“上午支隊匯報說,在相關時段,小區門口的監控中始終沒有發現嫌疑人的蹤跡,而正對著受害人家樓道的一只監控探頭由于距離較遠,又是晚上,根本無法看清嫌疑人的相貌,甚至連身高等信息都無法辨識。因此,我的意思很明白,第一,嫌疑人事發后拿走了受害人的手機,顯然是為了毀滅聊天證據;第二,小區門口的監控中始終找不到嫌疑人的蹤影,說明嫌疑人有意逃避監控;第三,嫌疑人剛進入電梯時有意咳嗽而遮擋嘴部、后腦勺對著電梯內監控這一動作,說明嫌疑人害怕被監控拍下來;第四,他強奸受害人戴著安全套。
剛剛支隊在匯報時明確說,他們沒有發現受害人家中存有安全套,說明這只安全套是受害人帶來的,這一系列的信息綜合起來,就是嫌疑人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奸污受害人,并且他已經籌劃好,如果受害人不配合,或被奸污之后揚言報警,他就殺了她。”
“師傅,您說過,如果一個人有意要殺某一個人,他會帶上兇器,比如刀子錘子之類的,而本案中受害人死于扼頸,并沒有發現刀具等兇器帶來的傷痕啊?”
老國解釋說:“這說明兇手對自己的力氣很自信,而且又是在封閉的房間內,他認為自己有百分之百把握,憑雙手就可以制服甚至殺死受害人。”
不知不覺中,案情分析會又開了三個多小時。張照有點焦急,他說:“國總指揮,您的分析確實有道理,令我們茅塞頓開,可是這嫌疑人究竟是誰?我們怎麼才能抓到他呢?”
對這樣很不專業的問話,老國有點不滿。
害怕師傅說出得罪對方的話,周薇連忙說:“根據師傅昨天的調查和分析,我們基本可以確定嫌疑人在受害人的節目中出現過。而且當年的這個人還是少年,下面我根據師傅發現的種種證據來推理一下。”
張照知道,周薇是周前的侄女,又是老國的愛徒,盡管他對周薇的能力還沒有信任的理由,但他不好拒絕,況且他心急火燎,恨不得現在親自帶隊去抓人,于是便說:“小周,那你說說看。”
周薇說:“現在我是兇手。十幾年前,當我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我家庭不幸或其他原因,被媒體關注上了,孫晨露專門為我做了一期節目,電視臺的幫助使我改變了困境,也改變了人生。
那時的我經常與孫晨露聯系,或者是寫信給她、或者打她電話,我親切地稱她為孫姨或姐姐,孫晨露是個很有愛心的人,她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心里也一直記掛著我。如今過了十幾年,我已經從十六七歲的少年長成了30來歲的成年人,案發的12月10日,我和孫晨露通過微信聯系上了,當晚六點多鐘,我在微信中告訴她,說我到了她家小區,想見見一直幫助我的好姐姐、好阿姨。孫晨露很開心,她匆匆趕回了家,在她家樓下的電梯外我們見面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后,我就跟著她一起上了電梯。由于我一直想奸污她,因此我身上帶著安全套。電梯門打開時,我戴著大檐帽,它只能遮擋住我的眼睛和鼻子,我心虛,假裝咳嗽一聲,目的是想把嘴捂住。下了電梯、進了家門后,我就說,我一直想她、愛她,我們能不能做個情人。孫晨露雖然一直關心我,但見我竟然提出這種要求,當然很生氣,攆我滾,于是我就打了她耳光,她屈服了,我就奸污了她。后來她說要報警,我一緊張,就把她掐死了……”
周薇喝了口茶,見大家一臉認真地聽她的推理,心中有點得意,她接著說:“事發后,我覺得她的死相很難看,當然,剛才照片上你們也看到了,再漂亮的女人被掐死了也很恐怖!我就替她抹上粉,想讓她漂亮一點。后來我一想,她最美麗的時候,是當年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那時她在演播室,穿著紅色的套裙和黑色絲襪,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笑瞇瞇地看著當時窮困潦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