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或者是受害人的一名追求者,他的求愛遭到了受害人的拒絕,于是懷恨在心,強烈的占有欲使他只能通過尾隨入室的方式實施性侵。
潘斌說:“兇手在實施強暴的過程中,遭遇到受害人的激烈反抗,這也間接說明了受害人與嫌疑人相識。據我們調查,受害人性格內向、怯懦、身體單薄,這樣一個剛走出校門僅半年、缺乏社會經驗的女孩,如果遭遇了窮兇極惡的歹徒入室,絕大部分情形下都會乖乖就范,最起碼反抗不至于太過激烈。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就是她熟悉受害人,知道他不會殺了自己,因此才拼死反抗。”
過了深夜十二點,開了七個小時的案情分析會才告結束。潘斌提出的偵察思路是:一、調取相關監控,嫌疑人從哪來?又消失在哪?二、排查受害人社會關系,特別是追求他的男性;三,對水果刀和扳手上采集到的三枚指紋進行比對;四,立即對兇手留在受害人體內的DNA進行數據分析,在平臺上進行比對……
【第十八章 奪命“禍根”(1)】
上午6點50分,經郭斌聯系,寧安分局的法醫和勘察人員匆匆趕到了安康苑47號樓202室,對死者任杰的死亡現場進行勘察。
待技偵人員就位后,老國、郭斌和徐常兵一行來到了樓下。
老國疑惑地問:“徐隊,你們是怎麼趕到這里來的?”
徐常兵說:“是這樣的,三天前,咱們高水的親水閣小區發生了一起惡性兇殺案,一名年輕漂亮的空姐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家里,兇手的動機是性侵……”
徐常兵便把高水開發區發生的空姐被害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老國和郭斌。
“任杰就是殺死空姐的兇手?”聽完了徐常兵的介紹后,郭斌問。
“如果不出萬一的話,任杰就是兇手,DNA還在在檢測中,要到明天才能進行比對,過會我們先提取一下他的指紋。”
“你們是怎麼把他揪出來的?”郭斌繼續問。
徐常兵本想把案子添油加醋說上一番,在老國和郭斌心中留下好印象。但他忽然想到,眼前的兩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刑偵高手,萬一說錯了細節被對方發現,特別是老國,很可能當面揭穿他,到時反而弄得狼狽。
徐常兵于是說:“說起來挺簡單的,一是這小子逃走時被小區的監控拍了下來,但沒有人認出他,因此耽誤了點時間。后來他留在兇器上的指紋竟然意外地比對成功,他是刑滿釋放人員,在咱們公安系統的信息庫中留有指紋檔案。”
“他以前犯的是啥罪行?”老國問。
“猥褻少女罪,由于猥褻多名少女,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這剛放出來不到一年。”徐常兵想了想忽然問,“國顧問、郭支隊,我看任杰的死亡有很大蹊蹺。”
“說說看,你有什麼疑問?”郭斌說。
徐常兵忽然想到案發當天召開案情分析會時,一名偵察員說過的話,便說:“我剛才初步看了一下任杰的尸體,他的襠下流了大量鮮血,我覺得是他的作案工具被人沒收了……”
“作案工具?!”郭斌和老國都不解。
徐常兵頗為得意地道:“哈哈國所,郭支隊,任杰犯的是強奸罪,他那玩意兒當然是作案工具……”
郭斌覺得這個比喻非常幽默,也十分恰當,便哈哈大笑起來,然而老國卻依舊一臉嚴肅。
老國問:“徐隊,你的意思是,在你們趕來之前,就有人早你們一步,知道這個任杰是奸殺空姐的兇手,因此才來報復,閹割了他,是這樣的嗎?”
郭斌和徐常兵都吃了一驚,他們立即感覺這其中大有文章:“是啊,難道閹割了任杰的兇手比咱們公安都先一步調查到奸殺空姐的兇手就是任杰?”
徐常兵感覺后背一陣發涼,他驚道:“國所問的是,難道有人比咱們這麼多專業警察都先查出來兇手是這個任杰?!”
“這也太離譜了吧?”郭斌補充道。
“我看,這其中必有文章。”老國說。
眼看樓上的現場快要勘察完畢,郭斌忽然說:“徐隊,我看任杰的尸體還是交給你們高水大隊,殺死他的嫌疑人也應該由你們來調查。”
郭斌這樣說是有理由的:首先,任杰并不是殺死電臺女主播朝霞的嫌疑人,他應該只是嫌疑人的朋友;其次,任杰是殺死空姐仲甜甜的重大嫌疑人,他的被殺案,與空姐被害案是一起連環案,因此交由高水刑警大隊調查名正言順。而不應該交由12.20案的專案組來調查。
徐常兵一聽急出了汗,他道:“按照命案屬地調查的原則,任杰死于寧安區,我看是不是由寧安刑大調查更合適?!”
徐常兵不想惹這個麻煩,上次的毒舌老太案至今還沒有任何偵破的跡象,未來能否水落石出,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而眼下的案子,只要對死者任杰的DNA和留在現場的毛發等生物物證進行比對,一旦成功,空姐被奸殺案就可以完美收官。
如果把眼下的“閹割”案弄到自己頭上,豈不是自找麻煩,弄不好,又會像毒舌老太案一樣,成了燙手的山芋,吃也吃不得,扔又扔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