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也指著周圍的幾個低矮的墳包說:“這里的墳都有三十幾年歷史了,還是當年沒有實行火化時土葬留下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墳主的子孫后代來的越來越少了,因此沒有人填土是正常的,但你別忘了,這座墳的主人,不久前還在這里燒紙、倒酒祭奠過……”
“是啊,這里面有啥玄機呢?”徐常兵仍摸不著頭腦。
“我的意思是,別的墳包之所以沒有填土,是因為墳主的后代沒人過來了。而這座墳卻不一樣,墳主的后代不僅過來祭奠,還一直耿耿于懷,不惜通過殺人埋舌等手段,來祭奠她的先人。”
“我明白了。”徐常兵說,“她既然不惜通過殺人來了卻心愿,可她卻沒有給墳圓個墳頭和添點土,說明墳主沒有多少后人,或者只有殺死毒舌老太的那個女人一個人,她沒有能力挖土填墳。”
“你說對了,這很可能說明,兇手其實也是孤身一人,她沒有兄弟姐妹及其他能和她一起過來祭奠的親屬。”老國說。
徐常兵皺起了眉頭,盯著墳看了一會道:“國所,我始終不明白,這個墳最少得四五十年了,可兇手年齡才三十幾歲,也就是說,死者死亡和下葬時,兇手還沒有出生,她為什麼要替死者報復?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系呢?”
老國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始終沒有弄明白,但他堅信,既然兇手通過殺人的方式來祭奠,不管他們的年齡相差多大,他們之間一定有著十分緊密的關系,只是這種關系現在他還無法分析出來。
老國便說:“最近你們把墳掘開來看看,說不定能查出點線索,最起碼知道墳里的人是男是女。”
徐常兵說:“之前我也一直這麼想,但我們專案組討論認為,這座墳的年代太久了,按常理,死者的骸骨可能都已經朽爛得無法辨認了,所以一直在猶豫。既然您這麼說,那咱們就死馬當活馬醫,過些日子撬開來看看,或許能發現點線索……”
徐常兵話還沒有說完,他忽然“啊”地尖叫一聲,一陣疾風吹過,樹枝上一塊凍得硬梆梆的殘雪被風吹落,正正砸在他的頭上,雪碴落了他滿脖子皆是。
【第二十六章 奇恥大辱(2)】
老國第二次來到張成教授的工作室。
老國安排人手對任杰死亡的12.26案繼續調查后,又想到了最早發案的孫晨露案。盡管對兇手裝扮尸體的心理動機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老國不明白,兇手強奸受害人時,為何采取了非常態的方式。老國認為,這一關鍵的細節對排查嫌疑人很有幫助。
張成在聽了老國的疑惑后,也不解。
老國想了想說:“據我之前對這類案件的經驗,強奸犯罪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境遇型的,即兇手在特定環境中,比如在室內或無人經過的小樹林等處,路遇受害女性時突發性沖動;或因女性衣著單薄而產生性沖動,便會采取暴力或脅迫手段強奸受害人,此種情況下,受害人的長相、年齡差距較大,就是說,受害人有漂亮的也有丑的,有年輕的也有年齡較大的。第二種情況是預謀強奸,孫晨露長相漂亮,又是名人,會成為許多男人性幻想的對象。
有錢的男人會想到用錢引誘,有權的男人會想到權色交易,長得帥的男人會以色相勾引,嘴甜的男人會百般討好賣乖!當然,他們都是一類人,算是正常的途徑。還有另一類人簡單粗暴,采取暴力手段強行占有。問題的關鍵是,本案的兇手為何要采取非常態的性侵方式?”
張成笑道:“原因你剛才已經說了,有權的有錢的,帥的嘴甜的,他們有引誘女性、獲取性資源的資本。那麼剩下的還有兩類,一類是膽小守法的,他們羨慕嫉妒恨,另一類是膽大又暴力的,本案的兇手應該就是這類人。他們沒有權力沒有金錢,且長相平平,在美麗知性的受害人跟前,他們很自卑,拿不出任何打動受害人的資本,只有暴力這條道可以選擇。”
“有道理。您已經替兇手畫了一個大致的輪廓。”老國又問,“可是他為什麼采取非正常的性侵方式呢?是心理變態嗎?”
張成想了想說:“據我所知,這種性行為方式主要存在于男同性戀之間。我們周圍的人群中,有百分之四的人基因存在問題,這個龐大的群體都具有同性戀潛質,但并不是說他們一定是同性戀者,還要看他們的成長環境以及在后期的生活交往中,有沒有這樣的機遇。就比如一粒種子,要生長發芽,還需要土壤、水分和空氣等外部環境。另外一類人是際遇型的,比如監獄里的囚犯,他們在長期見不到女性的情況下,體質強健的囚犯往往會扮演‘1’號角色,長相纖細瘦弱、女性化特征明顯的囚犯會扮演‘0’號角色。
出獄后,身邊有了異性伴侶,他們的性心理就會恢復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