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姍打聽了好幾個同事,終于打聽到了劉暉的電話。通了電話后,吳姍不免有些失望,因為劉暉明確表示,他雖然和公檢法合作了好幾年,但從沒有和陳豪宇去監獄去采訪過。
周薇有些著急,她說:“姐,這樣看來,陳豪宇肯定是和許大光采訪過白承龍,咱們這就去找他。”
在一家KTV,許大光正和幾個朋友正在K歌。大光有副好嗓子,歌唱得非常好,有點文藝細胞的男人總喜歡打扮得與眾不同,要麼留著長發,扎著馬尾辮,要麼蓄著胡須。大光也不例外,他留著一頭染黃的長發,唱到高潮處,把一頭黃發甩來甩去,倒有幾分歌手的范。
大光一曲還沒唱完,吳姍就奪下他的麥克風,將他拉到了包間外。
大光一直在追求吳姍,見了面,便屁顛顛端來兩杯啤酒,要請吳姍和周薇喝,被吳姍拒絕了。
吳姍和她父親老國一樣,不喜歡兜圈子,便問:“你和陳豪宇搭檔那會,是不是去監獄采訪過一個叫做白承龍的囚犯?”
大光想了想說:“是去過幾次,哦,對了,和我陳豪宇一共去監獄采訪過三次。但誰是白承龍,我倒是沒有印象。”
“就是當年把他母親殺掉的囚犯,身高約1.74米,略偏瘦,現在的年齡大約31歲。”周薇提示道,“有印象嗎?”
大光喝了口啤酒,他的笑容有些兒諂媚,像是做錯了什麼,便說:“姍姍,真不好意思,還是想不起來。”
吳姍朝大光瞪起了眼,急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們三次進監獄都做了什麼新聞?”
大光尷尬地抓著后腦勺,又想了一會才道:“第一次是六七年前的中秋節,采訪的是一批囚犯與他們的家屬共度中秋,好幾個囚犯和家屬哭的跟淚人似的,還挺感人的……”
“里面還有那個叫白承龍的?”周薇問道。
“嘿嘿,應該沒有吧,咱們拍的那幾個囚犯,都是和老婆孩子一起吃飯的,白承龍有老婆嗎?”大光問。
“那就不是這次,第二次你們采訪誰了?”吳姍問。
大光說:“這一次我記得倒挺清楚,是采訪一個在服刑期間見義勇為,撲滅火災的囚犯。”
“那囚犯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周薇問。
大光終于把目光轉向了周薇,正眼瞧了瞧,故作驚訝道:“喲,姍姍老師還有這麼漂亮的閨蜜呀,也不介紹給咱認識一下?!”
吳姍慍怒道:“啥意思,你想搭訕人家?我可告訴你,她是我爸的高徒,小心把你的開房記錄打印出來交給我!”
大光連忙陪笑道:“哦,原來是警察同志啊,失敬失敬!”
周薇問:“你剛才說那個見義勇為的囚犯,他名字你還記得嗎?”
大光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因為救火,臉被燒壞了,當時我都是拍他的背面,都不敢看他的臉。”
周薇知道他肯定不是白承龍,心里開始著急。如果再問不出結果,白承龍的作案動機將成為一個謎。
吳姍又接著問:“第三次去監獄,你和陳豪宇采訪的是什麼內容,都采訪了哪些人?”
大光說:“好像是個勞動技能大賽,采訪了好幾個犯人,你們說的白承龍,會不會是這次采訪的?”
“我在問你呢,你倒是問起我來了?”吳姍向大光翻了個白眼。
大光連忙說:“我這就給陳豪宇打個電話,當時我是他的攝像,他負責采訪,并負責記錄囚犯的名字,好在后期打上字幕。我嘛只管拍,別的什麼也不管,這你是知道的。
”
吳姍嘆了口氣,她和周薇對視了一眼。
周薇便說:“這個電話你先別打,我給你看張照片。”
周薇說完取出手機,將手機上白承龍的照片調了出來,遞到大光面前。
大光仔細看了看說:“好像有點印象!”
吳姍和周薇心里一動,吳姍急忙說:“到底是見過還是沒有見過?”
大光尷尬道:“記得是六七年前采訪的,我,我實在想不想來了。”
“那采訪的具體日期,還記得嗎?”周薇問。
“別急,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采訪過這個人,當時問了他哪些問題?”吳姍提醒道。
大光拎著啤酒,和兩個女人一起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邊喝邊想著。
一瓶酒很快下了肚,大光有了答案:“想起來了,是2011年的5月1號,當時不是勞動節嗎,所以才采訪他們勞動技能大賽。我記得采訪的前一天,是我爸六十高壽,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只能想起這些了?!”吳姍仍不滿意,繼續問。
大光道:“我的姍姍老師,您就饒了我吧,我這一年要拍兩百多條片子,哪能想起來。”
第二天一上班,周薇就跟著吳姍來到了電視臺。她們找了半天,終于從資料庫找到了2011年5月1號的節目資料。
吳姍將錄像帶塞進錄像機,和周薇仔細看了起來,果然看到了在監獄里錄制的這條新聞。
這條新聞拍的是監獄里舉行的勞動技能大賽,節目最后還采訪了兩個囚犯,讓他們談談出獄后的志向。
雖然眼部打上了馬賽克,很顯然,這兩個囚犯單從年齡上看,一個四十出頭,一個五十來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