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下身的褲子,兇手會拎著他的褲腳,一下子全拉下來。”
大家恍然大悟,但劉大群想了想后忽然說:“正因為兇手抓住死者褲腳往下拉,才導致死者外褲和秋褲被脫掉,而內褲卻留在身體上。國總指揮,是這樣嗎?”
“是啊,兇手拉下死者外褲后,不想再費事,于是便留下了內褲。”小金說。
周薇也表示贊同。
老國卻搖了搖頭問:“死者的內褲緊身嗎?”
小金只好說沒有留意過。他匆匆趕到物證室,取來了死者的內褲。
老國拿著這條已經看不出顏色的三角內褲,用手拉了拉松緊帶,又讓小金量了一下死者的腰圍,才說:“死者死亡后,雖然是冬天,但尸體腹內會脹氣,因此在扣除這些因素后,我只能說,死者的這條內褲不算緊,但也不松。”
周薇不解道:“師傅,咱現在還是無法說清內褲是兇手特意留在尸體上、還是拉掉死者褲子時沒有一起拉下來!”
“那就要看你如何判斷了?”老國說完,緊盯著周薇,希望她給出答案。
周薇想了一會終于明白了:“師傅,您喜歡做試驗,我們不妨找個腰圍和死者相當的偵察員,再買條相同松緊的內褲,然后做個試驗。當然,還得問問死者妻子,死者當天穿著什麼樣的外褲和秋褲,松緊程度如何?”
“好,小周警官的主意很妙,不愧是國總指揮的高徒。”劉大群并非故意拍馬,他是真心覺得周薇的主意不錯。
小金撓了撓腦袋說:“總指揮,我們有必要在內褲這個問題上過于糾結嗎?我覺得,我們首先要搞清楚的是,死者沒有任何反抗就被勒死,兇手是如何做到的?”
老國拍拍小金的肩膀道:“要想還原現場,知道死者為什麼沒有反抗就被絞殺,就必須搞清楚每一個細節,每個細節都會告訴你真相的一角,弄明白所有的細節,真相也就浮出水面了。”
“好,我這就安排人手做試驗。”劉大群興奮道。
一個小時后,劉大群找來了偵察員大李。大李身高體重和死者何茂林非常接近,小金又根據死者內褲的尺寸,在附近超市買來了兩條大小略有差別的內褲。
進了辦公室后,劉大群讓大李換上一條略顯寬松的牛仔褲。劉大群了解到,死者當天正是穿著這樣的褲子。
“美女,您是不是回避一下!”大李嘻皮笑臉對周薇說,“我嘛,這老臉皮厚的倒是無所謂,就怕我家那口子不樂意!”
周薇微微有些臉紅:“呸,誰想看你!這實驗不是還沒有開始嘛,你過會一躺下,我立馬出去……”
見周薇出了門,大李又道:“各位兄弟,咱這家伙本來挺威武的,現在天這麼冷,它又害羞,就偷偷躲到肚里去了,過會你們千萬不要張揚出去,讓咱沒臉見人!”
大家都笑了起來。
老國沒有心思開玩笑,他對大李說:“你過會不要亂動,就當自己是具尸體。”
實驗開始,大李分別仰躺著、側臥著、俯臥著,小金用不同的力度和速度,一次次將大李的褲子扒下,大李又一次次重新穿上……
實驗進行了約半小時,老國終于讓他們停下。
一行人又來到了會議室,剛才在一旁記錄的偵察員說:“剛才金法醫扒了22次,其中5次內褲連同外褲一起被脫了下來,另外的16次,內褲滑到了膝蓋和小腿處,還有一次內褲被外褲帶到了大腿上。
”
老國點了點頭,終于說:“如果你們是兇手,此時你們會如何處理死者身上的內褲?”
劉大群終于明白了,他說:“如果我是兇手,內褲已經隨著外褲滑到了膝蓋處,我不可能再替他穿上,肯定順手將它脫下來。”
老國說:“死者的內褲不管是滑到大腿上還是小腿上,如果要將內褲重新穿上,必須要費力搬起死者的臀部才能做到,而直接脫下來只需要順手一扯就能辦到。你們說說看,這個實驗的結論是什麼?”
劉大群說:“總指揮,我們明白了,這條內褲要麼是兇手特意替死者留下的,要麼是兇手又專門替死者穿到了身上。”
周薇大驚,她說:“師傅,您以前曾告訴我,在一些殺親的案子中,或兇手與死者有特殊感情時,兇手會特意給死者蓋上點東西,或在身上留下點東西。比如高水的空姐被奸殺案,兇手由于熱戀死者,在殺死她后,故意找了個靠枕放在死者臉上。因為存在感情因素,兇手不愿意看到死者的眼睛和猙獰的面部。結合本案,兇手替死者留下條內褲,能否說明兇手與死者相互熟悉,甚至是情人關系呢?”
“叭叭——”劉大群鼓起掌來,“小周的分析讓我茅塞頓開。我全明白了,兇手應該是死者的情人,只有情人關系,她才不愿死者赤裸著下身,所以特意給他留下條內褲。更重要的是,這也解釋了死者身上沒有反抗傷、沒有約束傷的原因。因為他們的關系密切、相互信任,作為兇手,她完全可以趁其不備下手,或者先采取藥物等手段迷昏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