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周薇和小金正在分析著死者的死亡原因,解剖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總指揮——”滿臉興奮的劉大群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迎面襲來的一陣惡臭熏得把余話生生吞回了肚里。
“有什麼發現?”老國問。
劉大群掩著鼻子道:“總指揮,那小子招了。”
“招了?!”老國緊盯著劉大群,“他承認殺死這名受害人了?”
“嗯!”劉大群忘記了他正被惡臭包圍,張開口想回答老國的問題,沒想到又被嗆了一大口臭氣,便捂著嘴干嘔起來。
老國剛分析出死者屬自殺,沒想到分尸的人卻主動招了,老國好生奇怪,他和周薇跟著劉大群向審訊室走去。
此時,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歡笑聲,老國一愣,對劉大群說:“走,我們先去看看那女人!”
剛跨進審訊室,常軍妻子的雙眼就直勾勾盯著他們,隨后又咯咯大笑起來。自個笑了約莫半分鐘,她忽然眼睛一瞪,厲聲問周薇:“這位姑娘,你知道米的外婆是誰?”
周薇一怔,她有些不敢直視女人那直勾勾的眼神,只好說:“米哪有外婆,如果要有,那就是水稻唄!”
“哈哈——”女人得意地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猜不著,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周薇只好說:“那你說說看,米的外婆究竟是誰?”
“妙筆。”女人依舊直勾勾地盯著周薇。
“你胡說什麼,莫名其妙!”周薇忽然懷疑這個女人是在裝瘋。因為刑法規定,患有精神病的人是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我先問你,米的媽是不是花?”女人又直勾勾地盯著周薇。
“為什麼?”周薇不解。
“花生米唄,你沒吃過啊?”
“花生米——”周薇念叨幾遍后氣樂了。
“花生了米,妙筆又生了花,那麼米的外婆不就是妙筆嘛,哈哈——”
周薇這次是真的樂了。她想,難怪藝術家和瘋子都差不多,原來人要是瘋了,才會產生奇異的聯想。她抬眼看著老國:“師傅,您最近一直在學心理學,您說她是裝的還是真瘋了?”
老國想了一會,對眼前的女人說:“我來考你一個問題,我想看看你能否回答上。”
【第八章 死亡真相(2)】
老國決定考一考眼前這個女人。
老國最近學了點心理學,但他畢竟沒有親身實踐過,他想了一會,忽然想出不知是從哪看來還是聽來的所謂考題。
老國問:“你家浴室里有客人泡了澡,水沒有放掉,旁邊有一個杯子和一個小盆,你怎麼把浴缸里的水放掉?”
“哈哈,這麼簡單的問題還來考我。”女人歪著頭盯著老國的黑臉,還沖老國打了個飛吻,樂得周薇捂著嘴,想笑又不敢笑。
“那你回答給我聽聽。”老國挺認真地說。
“那肯定讓你把水喝了唄,你一個人喝不完,那就請他們幾位也一起喝,哈哈哈哈……”
“胡說!”老國大喝一聲,嚇得女人一愣,之后又笑了起來。女人歪著頭想了想說,“我明白了,應該用杯子把水舀到盆里,再倒掉。”
“哈哈——”這次是周薇笑了起來,她得意地說,“你不會用盆直接把水舀出來倒掉嘛!”
“你——”老國奇怪地盯著周薇的雙眼,“你也半瘋了吧?”
“我,難道我說錯了?”周薇抓著腦袋,不解地看著老國。
劉大群笑了起來:“你不會把浴缸里的塞子拔掉嗎?”
“天啦——”周薇掐了掐自己的腮幫子,“師傅,您這哪里鑒定精神病人的測試題啊?簡直就是腦筋急轉彎嘛!”
老國沒有心思和她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對劉大群說:“裝瘋賣傻的兇手我見得多了,她應該不是!你趕緊讓人把她送精神病醫院去,她這是患上了急性應激障礙,這種精神疾病的發病原因多為受到環境和生活事件的強烈刺激,精神不堪重負后,導致其出現意識清晰度下降、定向困難等癥狀,個別患者還會出現聯想過于活躍。如果救治及時的話,恢復健康還是有很大可能的!”老國指了指常軍的妻子。
“師傅,您這是幫她呢還是害她?”周薇問。
“此話怎講?”
“她要是治好了,可就得承擔刑事責任了。”周薇看了看在一旁用大拇指挖著鼻孔的女人,總有股沖動要告訴她,讓她不要在別人面前挖鼻孔,如果實在想挖,最好換成小指。
“你的意思是她殺人了?”老國黑著臉反問。
“師傅,難道她沒有?!”周薇問完,有些心虛!
常軍雙手被銬在厚實笨重的審訊椅上,雙腳戴上了腳鐐,他搭拉著腦袋,嘴角的唾液混著血水緩緩地流下來。
老國一見,立即虎起臉,瞪著身邊的劉大群說:“你們打他了?”
劉大群尷尬著沒有出聲,審訊室里的一名預審員站了起來,笑著說:“總指揮,這小子自從進來后,嘴就特別硬,偏說那女人是自殺的,說我們冤枉了他,要不是總指揮您帶著弟兄們抓了個現行,就算打死他也不會承認的。”
“你們打他了?!”老國緊盯著這名預審員低吼道。
預審員是個三十來歲的刑警,見老國瞪著他,有點心虛了,便說:“也沒拿他怎麼的,就是讓他老老實實交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