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薇從老國手中拿過資料,仔細看了看道:“師傅,我懂了,這個叫張瑤瑤的女人是個大學老師,他的父親是處級干部,母親是大學老師,家教應該很好。”
老國指了指照片上的張瑤瑤說:“你看,她連眉毛都沒有紋過,發型也是很簡單的馬尾辮,你說這種人會虛榮、會買翻毛的貂皮大衣嗎?”
周薇說:“我懂了,張瑤瑤有文化有知識,她看的書多,內心充滿了知識帶來的自信,她不需要通過精心打扮和翻毛大衣來贏得他人的羨慕和尊重……”
老國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個人的心態和環境決定了她的價值取向和審美情趣。這里面的學問很深,你今后得好好學一學,我老了,許多地方理解起來比較費勁。”
“那這一個本地女人呢?”周薇指著她圈起來的另一個女人問。
老國說:“她的居住地和工作地都是高水,不會是她。”
“師傅,何茂林的情人為何不能是高水人呢?”周薇想不出頭緒。
“你想過沒有,高水在江濱的最南端,埋尸的江口區基本上算是江濱的最北端,兩地相距約100公里,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和情人到江口來玩嗎?”
周薇仔細一想,覺得師傅說得有道理:“要是我,肯定約何茂林到高水的某個民宿去玩,或者在市內某賓館見面。”
“說得好,最近進步很大!”老國贊賞地盯著周薇,“你發現沒有,開車的是何茂林,這個女人難道坐著大巴先到市內,然后再坐上何茂林的車一起來到江口的趙家壩?如果何茂林去高水接她,再開車到江口,起碼得150公里,時間上也來不及。
”
老國說完,又拿起資料看了一下,繼續說:“她和其丈夫都在同一家鎮政府工作,她在財會部門,當時年關已至,財會部門忙著發獎金及年終福利,她哪來一整天時間出去約會?”
老國隨后又對外地的30多名失蹤女性一一甄別,最后圈下三個女性。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老華將畫好的肖像傳到了老國的手機上。
老國拿著三個女人的照片和老華的模擬畫像一一比對,發現一個名叫馬曉可的女人較像。
又過了半個小時,在劉大群安排下,紅梅餐館的老板娘被接到了刑警大隊,老國解釋了幾句后,拿出十幾張周薇打印出來的失蹤人員照片,讓老板娘辨認。
只看了一遍,老板娘就指著馬曉可的照片說:“就是她!我記得很清楚,她的眉毛她的眼,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那種女人,還有她左臉淚溝里的一顆小痣,按照我們農村人的說法,這叫喪夫落淚痣,不吉利!”
老國謝過后,安排偵察員將老板娘送回趙家壩,此時一名五十多歲的婦女操著外地口音,在一名女警的引領下,哭哭啼啼地進了辦公室。經女警介紹,這名報案婦女姓張,鄰省人,是失蹤者馬曉可的母親。
周薇替張嬸倒了杯水,安撫了一陣后,張嬸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開始斷斷續續地介紹女兒失蹤時的情況。
張嬸告訴老國,女兒今年29歲,十年前從江濱一家衛校畢業后留在了江濱,先后待過好幾家民營醫院。因長相身材尚好,馬曉可的擇偶條件也高,然而高不成低不就,這一拖就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
眼看快要到三十歲,張嬸便來到江濱,明里是來城里打工掙錢,其實是督促女兒早點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
見張嬸嘮嘮叨叨說不到正題,老國便問:“你女兒失蹤那天,你知道她和誰在一起,去哪兒了?”
張嬸猶豫了一會,終于說:“警官,那我就竹筒倒豆子了。半年前曉可就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那個男人答應跟他老婆離婚后娶她。開始我怎麼也不同意,還哭了幾回,但拗不過我那姑娘,漸漸也就想開了。那男人經濟條件好,年齡雖大了不少,卻也不是七老八十,只要能修成正果,我心里這疙瘩也就消了。”
“你見過那個男人嗎?”周薇插話道。
“沒有,我讓曉可把人帶來讓我相相面,但女兒說那男人不好意思過來,還說等他離了婚再說!曉可失蹤當天,她雖然沒說去哪里,但我知道肯定又去見那個男人了……”張嬸哎聲嘆氣,“我家曉可不會和他私奔了吧?”
老國和周薇心里一顫,原來張嬸還心存美好的幻想。
周薇不便點破,但老國卻說:“現在我們發現了那個男人的尸體,他被人殺了。”
“什麼——”張嬸一下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打起顫來,“那你們的意思是,我姑娘也被人害了?!”
周薇想安慰張嬸,便補充道:“只能說有這可能,但不確定,只要一天沒有發現尸體,她就有活著的可能。”
張嬸意識到女兒生還的希望十分渺茫,忽然間嚎啕大哭起來……
周薇和女警又安慰了半天,待張嬸心情好些了,老國斜著眼,偷偷在張嬸胸部掃了一遍,卻被細心的周薇發現了。
周薇心中偷笑,發現老國叫她,于是跟著老國一起來到了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