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看到,此時他們倆并排往東走,途中似乎在不停地交流,但遺憾的是,此時雨太大,而且這個女人的傘也是大號的,我們始終沒有看清她的面部,就連上半身也沒有看到。”
這段視頻放完,大張說:“接下來我們還找到了幾段沿途店家門口的監控錄像,下面大家再來看一下。”
老國擺擺手道:“還是算了吧,就是再有一百段視頻,我們也看不到她的臉。”
“國顧問果然有先見之明,那幾段錄像確實都沒有拍到她的臉。”老張說。
老國喝了口茶,繼續說:“從剛才兩段錄像來看,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正是兇手,她是有備而來。”
“有備而來?”曹勇不解。
老國指著暫停在大屏上的畫面說:“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他們是順風行走,雨從他們背后打過來。你們看,居大立的傘護住的是后背,而這個女人護住的則是右前側,難道她不怕后背被雨打濕嗎?”
“這是為啥?”一名技術員問。
“這是她有意躲避前上方警方的監控和右側商家門前的監控。”老國掃視了一遍會議室里的專案組成員道,“既然她處處在隱藏自己的特征,說明她跟隨受害人回家并非為了鬼混,其動機也就一目了然,她的反偵察意識非常強,她既然能讓兇悍暴力的居大立乖乖磕頭和自抽耳光,還跪地懺悔,她不是憑暴力,而是憑她的智商。”
“是啊,看來昨天的那場大雨,是她精心選擇的作案契機——”曹勇想了想又說,“國顧問,照這樣看來,這個案子恐怕要成死案了。
”
“人算不如天算,再狡猾的狐貍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百密而無一疏,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細心和耐心,有足夠的智慧,我們定能找到她的這一疏!”老國說。
“國顧問,我說個題外話,其實我倒是挺欣賞這個兇手的做法。”昨天專案會上提問的那個女警說,“像居大立這種老無賴、老流氓早該死了,可惜他一直沒有觸及法律的底線,我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從另一角度來說,這個女人是在替天行道,她選擇雷雨之夜下手,除了便于隱蔽其身份,她還想告訴網民,雷聲過后人頭落地,這是天怒,居大立的種種惡行,是天理難容!”
老國看著這名女警點了點頭說:“從情感上來說,我與你的想法是一致的,但理智來看,居大立的種種惡行不足以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沒有任何人能夠以剝奪他人的生命來彰顯他所謂的正義。否則某一天我們得罪了某個人,對方認為我們該死,也來殺我們;或者我們認為某個人的別墅來路不正,便把他趕出家門我們住進去,你能說我們是正義嗎?我說的不是大道理,我們是警察,我們的職責就是要維護社會秩序的穩定,讓每一個公民都活在安全感中!”
女警想了片刻后,同意了老國的觀點。
老國道:“接下來我們要加大警力,倒查這名女子在進入舞廳前的活動軌跡,以及作案后她去了哪里。只要功夫到家,我不信找不到她?”顯然,老國來了犟脾氣。
快要下班時,郭斌給老國打來了電話。
郭斌在電話里急道:“師傅,那個趙遵禮就是一塊會笑的滾刀肉,已經把他弄進來好幾個小時了,我們又是政策攻心,又是拍桌子打板凳,可那個趙遵禮就是一個勁地笑,什麼也不承認,要是早些年,咱們稍稍動點粗,或許他能吐點東西出來。”
老國知道郭斌這是征求他意見,想給趙遵禮上點“手段”,但老國知道,趙遵禮不是細皮嫩肉、在贊美和寵愛中長大的,他做過挑山公,飽受過冷眼,不可能打一頓就什麼都招了,畢竟這是一起驚天大案,只要一交代,他就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老國想了想說:“你們等著,我這就趕過來,親自會會他。”
【第三十六章 正面交鋒(2)】
老國趕到江口分局時,郭斌迎了上來:“師傅,這個趙遵禮就是一塊會笑的死肉,他一個勁沖你笑,但關鍵的問題只字不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上點手段。”
老國說:“你這就帶我過去。”
趙遵禮坐在審訊室的特制木椅上,雙手被牢牢固定在椅把上的皮帶中,雙腳也緊緊束縛在椅腿上,完全是一副死囚的待遇。
郭斌見老國疑惑,忙解釋道:“師傅,我們這是給他心理震懾,讓他知道自己再也出不去了,不要抱任何僥幸和幻想,只有老老實實交待問題。”
老國點了 點頭,他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趙遵禮對面。
趙遵禮見是老國,臉上立即堆起了笑容,兩只不大的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國指揮,您看,你們這是干啥呢?!”
趙遵禮動了動手腕,示意審訊人員不應該綁著他。
老國鷹一般的眼神緊盯著趙遵禮的雙眼,只到趙遵禮臉上的笑容僵硬起來才道:“趙遵禮,你要知道,這次可不是上回,我們把你找來不是讓你協助調查,而是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