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限定你們半個月之內,把兇手輯拿歸案。”吳中勇狠狠一拍桌子。
王梅將桌上的現場照片分發到在場的刑警手里,她說:“經檢驗,我們發現死者年齡18至20歲,身高1.59米,其體質較弱,皮膚細膩,手指纖細,雙手手掌內無老繭,為非體力勞動者。另外,在其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甲內側,我們發現有老繭,分析為長期握筆導致。綜合案發現場附近發現的一副摔碎的近視眼鏡和受害人眼睛外側的鏡腳壓痕,綜合分析該名受害人為戴眼鏡的女學生。因其年齡不大,為機關及企事業單位文職人員的可能性相對較小,接下來我們調查的重點是江濱的各高校、中等職業技術學校,摸排受害人的身份信息。”
在座的刑偵人員察看著手里的照片,對王梅的分析欽佩不已。
王梅看著筆記本上的記錄,接著說:“根據檢查,受害人舌骨折斷,舌頭吐出唇外,結合其頸部的皮下出血特征,分析為受害人死于掐頸導致的機械性窒息。受害人左側乳房缺失,在其四周有直徑約為12公分的不規則圓形刀口,傷口處出血量較小,無明顯生活反應,分析為受害人在死后遭遇兇手殘忍切割。”
“死亡時間能推算出來嗎?”周前問。
“死者胃內容物僅為少量面包食糜和桔子碎碴,根據其排空情況,其死亡時間應在進食后兩小時左右。根據尸斑、尸僵、角膜混濁度等情況綜合判斷,其死亡時間約在35至40小時,即案發于1月5日晚九時至次日凌晨一時許。
”
周前將王梅的尸檢結果一一記在筆記本上,他問:“王姐,現在能確定受害人在死亡后遭遇過性侵嗎?”這是周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是的。”王梅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
“他娘的,這個兇手簡直不是人,是畜牲!”隊長何陽狠狠地捶了下桌子,盡管之前大家已經基本判斷出這一結論,但經法醫親口說出來,還是震驚非小。
周前雖然吃驚,但他卻很理性,他思忖片刻道:“我在想,1.7案與12.21案會不會是同一名兇手所為?”
“胡說八道。”黃德能沖周前瞪起了眼,“你這是誤導大伙的辦案思路,你懂嗎?”
說完后,黃德能便把12月19號深夜發生東山區的軍屬被殺案簡要地介紹了一番,因為在座的是鐘樓區刑偵技偵人員,他們或許知道半個月前發生在東山區的那起兇案,但細節并不了解。
周前辯解道:“黃隊,據我在學校看過的資料,還有我們教授講過的案例,殺死受害人后再行奸污的案子,全國范圍內也是極為罕見的。眼下在短短的十幾天時間內,咱們江濱卻連續發生了兩起,我有理由懷疑兩起案件系同一兇手所為。”
見周前又提到他的教授,黃德能不滿道:“別張口閉口就是學校,就是教授。要是教授能破案,那要咱們刑警干嘛,直接雇個八抬大橋,把你的大教授抬過來不就得了。”
“師傅,我知道暫時還不能說服你,但請你看看我在現場發現的那兩枚足印。”周前將照片在黃德能眼前亮了亮,又從袋子中取出技術員拓下來的石膏模型,“這兩枚足跡十分清晰,足印長為26.5公分,即43碼,推算兇手身高為1.76到1.78米,這一身高也與12.21案兇手的身高一致。
”
“誰說過12.21案兇手也是這身高了?”吳中勇好奇地盯著周前問,“在12.21案的現場,我們只提取到兇手倒拖受害人時留下的足跡,且沒有一枚是完整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這我不方便說。”周前想起了先前對國強的承諾,不愿說出來。
“胡鬧——”吳中勇瞪著周前。
黃德能并非等閑之輩,他上下打量了周前幾眼,便歪著嘴道:“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棉紡一廠那個小保安國強告訴你的吧?”
周前見瞞不住,便點了點頭:“別看他年齡小,但他對案子的分析能力我們都不如他。”
黃德能見周前果然聽信國強的判斷,便怒道:“周前,你剛才說教授告訴你全國奸尸案非常罕見,這我還能勉強接受。教授嘛,盡管沒破過案,但人家讀的書多。但那個乳臭未干的國強放個屁你卻伸長鼻子當香水,你這心里還有我這師傅,還有我們大隊嗎?”
周前也嚴肅起來,他道:“師傅,國強他到底有沒有本事?那天他發現的受害人衣服是不是運氣好,懵對了?這些我都不想和您爭,但您不能輕易就否掉我剛才的提議,我有理由認為,這兩起兇殺案的兇手就是一個人。”
王梅插話道:“小周,黃隊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兩起案件中,除了受害人都是死后遭遇了奸污外,其身上的傷痕及死亡原因都不相同。就算你剛才所說的足跡相似,這也不能證明這兩起案子是同一人所為啊?”
一直在看著雙方辯論的吳中勇問:“是那個國強告訴你,兇手是同一個人的嗎?”
“這個倒不是,1.7案發生后我還沒有見到過他,但他要是也在這間會議室里,他一定會同意我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