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德能趕過來之前,國強和周前已經簡單地做了那個中年女人的口供。
那女人說,賀三用刀逼住她后,強行把她拖往小樹林,在此過程中,賀三不僅伸手在她身上亂摸,還試圖扯掉她的褲帶。
周前初步給賀三的行為定了性:強奸未遂。
在征得黃德能同意后,國強開始解著賀三的上衣鈕扣。黃德能終于看明白了,他走上前,一把將賀三的上衣撕開,又讓身邊兩名偵察員扒掉了賀三的褲子。
賀三僅穿一條大褲衩,凍得瑟瑟發抖,他雙手抱胸,低著頭蹲在墻邊。
國強把賀三的手從胸口拿開后,眾人終于看見,賀三的頸部和前胸上,幾道抓痕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
黃德能嘿嘿冷笑道:“賀三,這幾道抓痕該不會是你媳婦給你留下的吧?”
賀三眼中透出一絲驚恐,但隨即鎮定下來:“俺平時沒機會洗澡,身子癢,癢就抓唄。咱鄉下人沒你們城里人嬌氣,破點皮那還不是常事。”
“你說謊。”國強叫道,“這幾道抓痕從你左耳垂,一直延伸到你左乳頭上方,我還沒見過撓癢能撓出這麼長傷痕。”
周前喝道:“賀三,那你再試試,看你一次性能不能撓出這麼長的傷痕。”
賀三不否認,也不承認,他瞇起了眼不再出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國強又抓過賀三的雙手看了看后道:“周哥,黃隊,你們看,他手上根本沒有指甲,自己是不可能撓出血道道來的。”
“小兄弟,俺這指甲是昨天剛剪掉的。”賀三向國強翻了下白眼。
雖然辦公室里的幾名偵察員都知道賀三在說謊,但他們卻拿不出相反的證據,都看著國強,希望他能夠拿了證據,同時對他也沒有多少信心。
國強冷笑一聲道:“賀三,你的指甲絕不是剪掉的。”國強又向黃德能和周前說,“你們過來看看,他這指甲分明是被他咬掉的。”
黃德能就著燈光仔細端詳一會道:“小國你說得對,他這指甲不是剪掉的,是咬掉的。”
一名偵察員不解道:“小國兄弟,這咬掉與剪掉有區別嗎?反正都是抓不出血道道的。”
“當然不一樣。”國強說,“如果他的指甲是剪掉的,說明他前兩天的指甲有可能很長,但咬掉的卻不一樣。”
“咬掉的指甲和剪掉的指甲有啥不一樣?”黃德能不解。
小國說:“咬指甲是一種習慣,就像人抽煙一樣,凡是精神緊張或無聊時,都會把手指伸進嘴里亂咬,非得把指甲咬禿了心里才舒坦。”
“我懂了。”周前說,“小國兄弟真細心,凡是咬指甲的人,他的指甲剛長出來一點點就會被咬掉,絕不會好多天都不咬,讓它長出來。因此,賀三的指甲根本沒有長長的時候。”
“俺的指甲前幾天還很長。俺沒錢買剪子,所以昨天才把它咬短了。”賀三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們拿出證據啊?”
“賀三,我現在不想要證據了,我只想要你的口供。”黃德能雙手抱胸,冷冷地盯著蹲在他面前的賀三道。
“俺倒是想看看,你們還有啥手段?”賀三依然一副死豬模樣。
“不好了,來人啦!”黃德能忽然大叫起來。
辦公室里的眾人先是一驚,接著都一臉疑惑地看著黃德能,就連蹲在地上的賀三也是滿臉的不解。
“咋的了,黃隊?”小國和眾人都不懂黃德能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黃德能手指著賀三,一驚一乍地叫道:“賀三手上肯定涂了毒藥,我剛才又看見他又把手指伸到嘴里去了。”
“不會吧!”國強說,“要是手指上有毒,在我們剛抓到他的時候,他就會自殺了。”
“你懂啥!”黃德能瞪了國強一眼,又沖一名偵察員叫道,“快,立即把他弄醫院去灌腸,否則他毒性發作了,死在審訊室里,我們可得麻煩了。”
周前見傻在一旁的小國,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等眾人七手八腳將賀三抬上車后,周前對小國說:“小國兄弟,咱就瞧著吧,你別以為黃隊是吃素的,玩這個他比你強多了。”
賀三一臉懵屁地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抬上警車,車子很快開到了醫院急診室。
在黃德能指揮下,幾名刑警一起將他按在手術床上,一名急診醫生拿著根手指粗的塑料管,撬開賀三緊咬的牙關就往里塞。賀三驚恐萬狀,雖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他一邊干嘔,一邊瞪著恐懼的雙眼,緊緊盯著戴著大口罩、不急不緩的醫生。
手指粗的塑料管一直塞進去一尺來長,三升肥皂水順著漏斗咕嘟咕嘟便灌了下去,賀三的肚子立即脹得跟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輕輕一拍便“嘭嘭”作響。
還沒等管子撥出來,賀三嘴一張,一股刺鼻的濁水便如噴泉一般從他口中噴向了上方,又落了他一臉。
賀三哇哇地吐了老半天,吐得面色蒼白,滿臉是淚。剛剛滿臉的傲慢和不馴也就減了三分。
黃德能冷笑道:“賀三,你剛才吃下的毒一定已經到了腸子里,接下來再給你灌幾遍腸子,那滋味不好受,你要是想活命,就得好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