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勇見國強和舒小雅疲憊不堪,他讓兩人先靠在沙發上休息一會。趁這個時間,他到食堂買來了早點,上午八點半,他叫醒了小國和舒小雅,吃了早餐后,專案會便正式開始了。
舒小雅首先發言,她拿出記筆記本說:“目前發現的受害人共有六名,東山區共三名,鐘樓區兩名,河下區一名。”
舒小雅的筆記本上記錄著如下信息:
黃厚梅,女,36歲,東山區紗廠女工。其于1982年,即去年10月15日晚間10時25分許,在行至羊山派出所轄區、水泥廠家屬院西側小路上被割臀,傷口長18公分,深約3公分;
沙晴,女,46歲,市農業銀行羊山分理處主任,其于1982年11月8日晚10時15分左右被人割臀,傷口長21公分,深約3公分,案發現場亦位于水泥廠家屬院西側小路;
章曉艷,女,39歲,供銷社營業員,受害時間為1982年10月22號晚上9點55分,其臀部傷口長16公分,深2.2公分左右,案發地位于東山區北灣營派出所轄區、北灣營居民區西側小道上;
鐘樓區兩起,案發地均位于七條巷派出所轄區內七條巷棚戶區東側小道上:
受害人莊大美,43歲,市棉紡一廠三車間班組長。其于本年度1月15日晚約10點05分被兇手割臀,傷口長20公分;
受害人高秋菊,49歲,本市婦女聯合會主任。其于本年度1月22號晚10點40分被兇手割臀,傷口長約21公分,刀口傷及右大腿坐骨神經,初步診斷其右下肢失去運動功能;
河下區一起:
受害人錢婷,41歲,某國營飯店廚師,其于1982年12月18日晚間9點10分左右被割臀,案發地位于河下區老街派出所轄區,案發現場位于市機械廠職工宿舍區南側河邊,其臀部傷口長約14公分……
舒小雅一口氣說完,見吳中勇記不住這麼多人名和地點,便將筆記本遞給了吳中勇:“吳局,這上面是張表格,我把受害人年齡職業,受害時間地點等基本信息都寫在表格里,方便您研判分析。”
吳中勇接過筆記本,見舒小雅工作仔細,條理分明,便給予了肯定,他問:“通過這些受害人,你分析出了哪些共性?”
舒小雅便說:“我和國強分析出四條。第一,受害人的傷口都是由右臀外上側至左下側,傷口長度約18公分左右,傷口的形態相似,初步判斷為同一銳器形成,兇手為右利手;第二,受害人年齡為40歲左右,最小的為36歲,最大的為49歲;第三,受害時間均為晚上10點左右,目前掌握的首起案件為發生在河下區的錢婷案,案發時間為晚上9點10分左右,最后的案件為昨晚這起,案發時間為10點40分左右。第四,受害人反映,兇手都是悄無聲息地快速接近受害人,作案后又悄無聲息地迅速溜走,逃跑速度非常快,作案場所都選擇在路燈昏暗的小路上。”
國強說:“小雅,你已經見過了五名受害人,你能說說她們的相貌有哪些共同點嗎?”
舒小雅想了想驚道:“吳局,我見過的五名受害人身高都在1.60和1.63米之間,雖然她們有的是領導,有的是女工和廚師,但她們都燙著卷發,身材較胖。對了,臀部都很豐滿。”
吳中勇忽然驚道:“你是說,如果是晚上,從背后看,這些受害人的外貌特征都十分相似?”
“是的,都是中等身高,卷發肥臀。”舒小雅說,“除了河下區的一名受害人沒有見到外,其他5名受害人全是一樣的身材,唯一不同的是年齡相差較大,有13歲之多。
”
“卷發肥臀——”吳中勇念叨著,“兇手為什麼專門挑選這樣的女人下手呢?”
小國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嘀咕道:“難道,這個少年非常憎恨這樣的女人?”
吳中勇說:“根據犯罪心理,兇手一定遭遇過卷發肥臀的女人給他帶來的傷害,他才會專挑這樣的女人下手,以解所謂的心頭之恨。然而,現實生活中兇手與這樣的女人究竟有著怎樣的交集?作為一個少年,他為啥要對這樣的女人恨之入骨?”
舒小雅想了想,忽然說道:“難道,這個卷發肥臀的女人是兇手的母親?”
“胡說!”國強忽然激動起來,“哪有兒子恨母親的道理!”
“你——”舒小雅被國強嗆了一下,氣得漲紅了臉,同時對國強的忽然發火感到莫名其妙,她便圓睜著雙眼瞪著國強。
吳中勇知道,國強是個孤兒,他頭腦中的母親形象僅來源于書本上和想象中,應該是完美的,所以容不得小雅這樣的分析。
吳中勇便說:“小國,你不要意氣用事,小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現實生活中,并不是每個母親都愛她們的孩子。母親虐待兒童案,我們處理過已經不是十起二十起,因虐待導致兒童傷殘和死亡的,也是時有發生。”
舒小雅這才知道國強發火的原因,便緩下聲說:“國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傷害你。天底下什麼樣的母親都有,雖然大部分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但也有許多婦女例外。”
國強終于弄清了原委,他想了想,忽然來了靈感,他說:“吳局,小雅,如果天底下真有這樣的母親,那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