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他們的對話,國強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火花,但他卻沒有捕捉到,只好站起身來和兩人道別。
吳中勇拿出一張江濱行政區劃圖鋪在辦公桌上,他拿著舒小雅的筆記本,按圖索驥,把六起割臀案的案發地點一一標注出來,還在標注點上寫下了案發日期。做完這一切,他把國強和舒小雅都叫到身邊,三人圍著地圖仔細琢磨起來。
吳中勇看了一會后終于發現了規律,他說:“你們看,案發的三個區連成了一條線,最東邊的是東山區,發案三起,往西是河下區,發案一起,最西邊是鐘樓區,發案兩起。小國,小雅,你們說說看,三個案發點連成一線,意味著什麼?”
吳中勇心里已經有了數,他啟發眼前的兩個年輕人。
國強看了一下便明白了,他說:“說明這三個區域和兇手的生活密切相關,他住在東山區,而工作或上學地點在最西邊的鐘樓區。或者倒過來,他居住在鐘樓,而上學或工作的地點在東山,而中間的河下區是他上學或上班路過的地方,在遇到合適的機會時,他也在中途作案。”
“好,小國分析得很有道理。”吳中勇對國強敏銳的觀察力和想像力由衷地嘆服,他又問舒小雅,“你發現什麼沒有?”
舒小雅又看了一會,只好搖了搖頭道:“我沒有發現規律,但我發現一個疑問。”
“說說看。”吳中勇道。
“小國剛才說,最東這的東山區和最西這的鐘樓區,一個是兇手居住的地方,另一個是他工作或上學的地方,可我發現他作案的時間,好像無法印證這個說法。
”
舒小雅指著地圖上標注的作案時間說:“他都是晚上十點左右作案,如果他住在鐘樓,下班或放學后回到了家,晚上十點左右出來作案是可以理解的,但他晚上也在東山作案啊,這又如何理解呢?”
“是啊,他晚上十點左右要麼人在東山,要麼人在鐘樓,為啥兩個區的案發時間都是晚上的這個時段呢?”吳中勇和國強都無法自圓其說。
“或許他有兩個家,一個是父母家,一個是爺爺奶奶家。他平時在自己家生活,被母親打罵后,一氣之下又跑到爺爺奶奶家過上一段日子。”國強說完,想了一會又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非常多,吳局,我想到現場看一下,或許在現場能找出兇手的蛛絲馬跡。”
“好,我也正想過去看看。”吳中勇說。
吳中勇拿起電話,打給了東山刑警大隊和鐘樓區刑警大隊,要他們立即對案發地點附近的學校和企業進行排查,確定嫌疑人學習或工作所在的單位。
打完電話,吳中勇領著國強和舒小雅上了警車,向東山飛馳而去。
羊山派出所的轄區是城郊結合部,舒小雅輕車熟路,將一行人領到了最初兩起割臀案的案發地點。
這是水泥廠的家屬區,山坡旁的一塊空地上,密密麻麻建起了上百排低矮的平房和各家私自搭建的小披棚。平房間的小路四通八達,幾個人繞了一圈后,舒小雅讓警車停在平房西邊的小路上。
下了車,舒小雅說:“這里就是系列案第一名女受害人黃厚梅被割臀的案發現場。
去年10月15日晚上10時25分左右,受害人從紗廠下夜班回家路過此處時,忽然感到臀部一麻,她回頭看去,一個黑影迅速向小路南側的山坡上跑去。第二起案子的案發現場從這里向北約200米處。去年11月8日下午,受害人沙晴在水泥廠商談貸款業務,并在廠里吃完晚飯后,于10點15分左右途經此處,在她毫無防備時被兇手割臀。”
舒小雅指著遠處的案發地點說:“這兩起案件發生在去年10月15日和11月8日,在之間的 10月22日,兇手又在北灣營轄區內作案一起,致使當地供銷社營業員章曉艷受傷。短短的24天時間內,兇手連續作案三次,其中的兩次都在這里,另一起離此處也僅僅只有三華里,可見兇手不僅瘋狂至極,還膽大包天。”
吳中勇笑道:“說他膽大包天有點言過其實,其實兇手是無知者無畏。他畢竟只有十六七歲,他不知道在第一起案件發生后,警方很可能在案發現場和附近設伏,他才敢連續作案。”
舒小雅這才恍然大悟,她重復道:“吳局說得對,無知者無畏。”
吳中勇從車上拿出地圖,找到了眼下一行人所在的地點后,做上了標記。接著,幾人又來到了北灣營派出所轄區的一處棚戶區,這里是受害人章曉艷遭遇侵害的案發現場,吳中勇也在地圖上做了標記,并把兩處標記點連成一條直線,又在直線附近劃了一個紅圈。
吳中勇說:“東山不論是兇手居住地還是工作學習的地點,他平時活動的區域肯定在這個紅圈之內。
”
舒小雅看了看紅圈內的范圍,疑惑道:“吳局,這個紅圈的直徑只有兩公里,兇手在紅圈之外居住或工作也是有可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