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勇看了看國強道:“小國,你來說說,我為什麼把紅圈劃得這麼小。”
國強便對舒小雅說:“你剛才說,在水泥廠旁發生的兩起案子,兇手得手后都是向旁邊的小山上飛奔而去,那里地形崎嶇,沒法騎車,說明兇手是步行過來的。十六七歲的孩子,絕大多數都沒有自行車,兇手逃跑速度很快,也間接說明他平時腿部運動很多。靠步行作案的兇手,他作案的范圍不會太大。”
舒小雅終于明白吳中勇紅圈圈定在2公里范圍內的用意了。
“小國剛才說得很有道理,其中的一些細節連我都沒有想到。”吳中勇又指著身邊的水泥廠家屬區道,“我之所以把紅圈圈定在這麼一個范圍內,是依據另一個理由,這就是‘犯罪的心理舒適區’。”
國強和小雅都不解:“吳局,啥是犯罪的心理舒適區啊?”
吳中勇解釋道:“任何犯罪分子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在選擇作案地點時,都會選擇他熟悉的區域。因為他感覺到,只有在他熟悉的區域內,他才會擁有掌控感,身心才會相對放松,不至于過分焦慮。”
小國見學到了之前從未接觸過的偵破知識而興奮不已,他說:“難怪在六起案件中,兇手都選擇在棚戶區附近作案,原來離開了這個區域,他的心里不踏實,會緊張。”
舒小雅也高興起來:“這麼說,兇手肯定生活在棚戶區中,要麼是眼前的水泥廠宿舍,要麼是鐘樓區的七條巷棚戶區。”
感覺兇手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面貌似乎也越來越清晰,一行三人的心情都漸漸好了起來。
他們開著車,在吳中勇劃定的紅圈范圍內仔細觀察起來。
【第二十九章 命案再起(1)】
吳中勇領著國強和舒小雅在紅圈劃定的范圍內仔細搜尋,希望找到兇手的住址或工作的單位。雖然紅圈的直徑只有兩公里,但這里大大小小的企業就有六七家,還不包括一條小街,街上的數十家小吃店、百貨店等各類小店。紅圈內的住宅集中區也有三四處,再加上一所小學、一所中學和一家技校,總人口不下兩萬人。
“吳局,咱們能不能讓轄區派出所和居委會協助,把轄區內年齡15到18歲的男性青少年都排查一遍,否則這麼多人,就憑我們三人要查到啥時候?”舒小雅有點焦急,她心里沒有底氣。
此時車子正好開到江濱東山技術職業學校門口,吳中勇道:“小雅,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或許兇手就在這個學校里。我們時間緊任務重,就算讓派出所和居委會排查一遍,少說要四五天。就比如這所技校,里面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要確定其中的某人就是兇手談何容易。”
“可是我們這樣調查,要找出兇手更難呀?”小雅急道。
吳中勇說:“所以我找了你們倆,通過你了解案情細節和案發地的基本情況,通過小國推理分析,希望有這法子能夠快速鎖定嫌疑人,當然,一旦需要警力介入,我立即調動所有資源。”
此時是下午四點多鐘,技校卻大門緊閉,偌大的操場上連個人影也沒有。國強疑惑道:“小雅,現在離過年還有20多天,這所學校就放假了嗎?”
“學校不會這麼早放假吧?”舒小雅向學校看了看后忽然笑道,“我說呢,今天是星期天,學生都回家了,當然沒有人。
”
“星期天——”國強腦中忽然火花一閃,他立即讓司機停車。
國強跳下車來到校門口,又沿著圍墻走了幾十米,這才回到車里。
國強對舒小雅說:“小雅,你把筆記本給我,我似乎找到規律了。”
吳中勇和舒小雅都是一驚,小雅趕緊將筆記本遞給了他。
國強拿出筆,在筆記本上的空頁處算了好一會,終于說:“我終于明白了,兇手就是東山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他的家在鐘樓區七條巷的棚戶區中。”
吳中勇和舒小雅都是大驚,吳中勇依然有些懷疑,對小國說:“說說你的判斷依據。”
國強指著他剛才寫下的一串數字道:“我們之前調查到的只是發案日期,卻不知道這一天究竟是星期幾。你們看,第一起案件發生在去年10月15日晚,我推算出,這一天是星期五。第二起案件發生在10月22號,相隔正好7天,也是星期五。第三起案件發生在11月8日,是星期一。”
“你是說,東山的三起案件均是發生在周一至周五的工作日?”吳中勇從基層刑警走上副局長位置,而且一直負責刑偵工作,能力自然非常人能比,在江濱刑偵系統,他是頭一號人物。
“是的。”國強說,“你們再看發生在鐘樓區的兩起案子。第一起是莊大美案,案發日期是今年1月15號晚,第二起是高秋菊案,發生在昨天晚上,即1月22日,這兩天都是周六。”
“好!”吳中勇一臉興奮,他狠狠地一拍座椅,把舒小雅嚇了一跳。
舒小雅還沒明白過來,便問,“這就能說明兇手住在鐘樓,上學在東山嗎?”
“是的。”吳中勇替國強解釋道,“鐘樓離東山約20公里,兇手是個住校的學生,他周六回家,周日下午或晚上再回東山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