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錯過了他,我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他這條件的。”
小雅心里暗暗吃驚,不僅是因為莊大美竹筒倒豆子,一古腦把夫妻倆的隱私全抖了出來,更因為眼前這個看似大老粗的女人,卻是如此工于心計。
小雅只好笑著問:“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讓他吃、吃。直到他吃膩了想跑的時候。哼,老娘不干了。他前腳剛走,本姑娘后腳就鬧到了他部隊。本姑娘給他兩條路,一是馬上跟我結婚,二是找他領導和公安,告他強奸……”莊大美得意地笑了起來,“結果咱家老王一下就慫了,還不是乖乖地娶了我,哈哈!”
舒小雅更是驚訝不已,便說:“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呀!”
“啥甜不甜的,他一個月就有五六十塊錢工資,衣食無憂就行了唄。”
舒小雅想到自己的問題始終沒有機會說出來,就有些焦急,她在心里琢磨了一會,終于有了主意,便故意問:“我看王處長人樣子高高大大,又是廠里中層干部,廠里肯定有不少女人喜歡他吧?”
“我看誰敢!”
“真要有人喜歡他了,你能擋得住?”舒小雅說,“所以莊嬸還是千萬不能大意了,得看緊點。”
莊大美的表情變化就如三伏的天氣,剛剛還開懷大笑的她,此時面色忽然黯淡下來,她嘆口氣道:“哎,小雅,你不是外人,嬸子就實話說了吧。咱家老王呀,他早就是個廢人了!我就是把姑娘領到他被窩里,他又能怎樣?”
舒小雅心頭一驚,她雖然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但不是白癡,她當然明白莊大美口中“廢人”的含義,她的臉紅了一會后故作驚訝道:“不會吧,王處長才多大年紀呀,而且身體挺結實的。
”
“可能是他年輕時候貪吃,把胃脹壞了吧!”莊大美依然神情黯淡,搖了搖頭道,“也好,男人不想那事了,就像狗騸了,就會老老實實看家護院,再不用我提心吊膽,也不用隔壁人家防著咱家老王了。”
上午的分析會結束后,國強匆匆吃了午飯,便要求到解剖室看看。盡管國強不愿面對血淋淋的尸體,但他認為,尸體定會給他提供點線索。
解剖臺上,被大卸七塊的尸塊已經拼接起來,腸子等內臟器官均已塞在胸腹腔原來的位置上,盡管如此,其頸部、腹部、腹股溝及肩關節處的巨大創口還是讓國強心驚膽戰。
見國強猶豫著不敢上前,法醫大趙奇怪地打量著他:“瞧你嚇的,你沒看過尸體?”
“我看過。”國強知道,他雖在前兩天晚上看過丁紅旗的尸體,但與眼前這具被大卸七塊的尸體相比,給他心靈帶來沖擊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見大趙依然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國強只好硬著頭皮走到了解剖臺前。
“趙法醫,受害人是怎麼死的?”國強終于找到了話題,可以避開面前的殘尸,他盯著大趙問。
沒想到他的問題反而更讓他向恐懼邁進了一步。大趙指著死者頸部說:“你看,在死者頸部的創口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而且索溝在頸后相交,說明他是被人勒死的。”
大趙怕國強沒有理解,便把死者的頭顱捧到了手中,還遞到國強眼前……
頭顱上半睜半閉的雙眼和扭曲的五官,讓國強胃中立即翻江倒海,他急忙捂著嘴,奔出解剖室。
在廁所中將剛剛吃下的午飯吐得干干凈凈后,國強的心情方才逐漸平靜下來,他點著支煙深深吸了幾口,又擦凈了眼角溢出的淚水后,強撐著再次走進了解剖室。
“對不起,趙法醫,兇手太殘忍了,我有點不適應。”國強實話實說。
“沒事,今后多看幾回就適應了。”大趙口中雖這麼說,但他已經對國強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都沒見過幾回尸體,還能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嗎?”大趙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國強不僅沒學過法醫,就連尸體也只是第二次看到,但他不愿就此放棄。他皺著眉頭,湊到尸體頭顱前仔細觀察看起來。
在死者斷頸的上部,一圈黑紫色的勒痕駭然映入他眼簾……
“死者身上雖然有切割尸體留下的大量創口,但據我們分析,這道勒痕才是他的致命傷。”大趙指著頸部的勒痕介紹說,“由于勒痕相交,無提空痕,說明他非自縊身亡,而是死于他人勒殺,兇手勒殺他后,又對其進行分尸。”
國強問:“我看死者體格挺健壯,盡管他喝了酒,甚至醉了,難道他一點不反抗嗎?”
大趙指著尸體大臂上的青紫色傷痕說:“他是被人捆綁起來后勒殺的,這些傷痕是約束傷。”
國強仔細觀察著尸體上的約束傷,不解地問:“死者身上的約束傷怎麼這麼多啊?”
大趙看了一會說:“好像是有點問題……小國,你的意思是?”
國強搖了搖頭道:“趙法醫,您看,他的胳膊上就有兩道約束傷,手腕處也有一道。您覺得,如果兇手僅僅在他胳膊上捆上一道繩子,他能掙脫開嗎?”
大趙之前并未注意這一細節,聽國強這麼一說,他仔細看了一會后道:“第一道約束傷寬約一公分,顯示捆綁他的繩子也是這麼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