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被周前和國強輪番背著,幾分鐘后就跑到棉紡一廠的附屬醫院,醫生在她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外傷,但在測量其體溫后,發現只有31.5攝氏度。
初步判斷小雅為低溫導致的昏迷后,被緊急送往了治療室。
周前和國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焦急地等候著。
周前安慰道:“小雅只是受涼昏迷了,過一會她體溫上來就會清醒過來,你不要擔心。”
“她真會沒事?”國強憂心忡忡,他抓著周前的手又問,“你不要騙我,她真的會沒事嗎?”
“我保證,她肯定沒事。但可能要住幾天醫院。”周前知道,小雅是重度昏迷,能否醒過來,他心里也沒底。
國強不再出聲。
兩人靜靜地坐了十幾分鐘后,陳勁倒背著雙手,邁著四方步,晃悠到了他們面前。
剛剛被調到廠醫院任院長的陳勁志得意滿,見到國強和周前,陳勁很驚訝:“兩位公安同志,你們怎麼到我的醫院里來了?”
周前之前和陳勁喝過一次酒,彼此不算陌生。周前替國強答道:“咱們一位民警出了緊急情況,正在你們醫院搶救。”
“那我馬上找最好的醫生治療。”陳勁想了想后忽然問,“小周,咱廠是不是出大事了?我剛才看到吳局一直在路廠長辦公室里打電話,到現在都沒出來。”
“吳局就在廠里?”周前說完,趕緊站起身來,“我這就去找他匯報情況。”
“是不是咱們王處出事了?剛才莊大美說,王久堂把她屁股割爛了。”陳勁問。
“過會再說。”周前向陳勁打聽到地址后,立即向廠長辦公室趕去。
過了十幾分鐘,周前又匆匆趕了回來:“小國,咱們市局分局,還有各派出所已經出動了上千警力,正在車站和銀行全力搜捕王久堂,可是至今還沒有抓到他。
”
“周哥,我忽然想到一個地方,王久堂可能就藏在那里。”國強已經逐漸清醒過來。
“在哪?”
“在我之前的那間宿舍里。路廠長給我換了大宿舍后,之前的那間小宿舍一直空著,我的好多書都在里面。”國強又解釋道,“王久堂經常被莊大美關在門外,為了方便他睡覺,我的兩間宿舍他都有鑰匙。”
“好,我這就過去。”周前呼地站起身,往醫院外跑去,國強也緊跟其后。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盡管冬天天晚得早,但遍地積雪,依然將外面映得亮如正午。
過了五六分鐘,國強和周前就已經跑到了宿舍附近。
這間宿舍國強再熟悉不過,周前也來過,房間僅有幾個平方,此時房門緊閉,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國強在雪里上看到,有一串腳印通向了房間,卻沒有出來的腳印。
“周哥,他果然在房間里。”國強小聲提醒道,“他手里有槍,咱們要當心。”
“小國,我在門外守著,你趕緊到路廠長辦公室,把吳局叫過來,還有在廠里搜索的兄弟們也帶過來。”周前說完,貼著墻悄悄來到窗邊,舉著槍對著窗口和房門。
“周哥,你千萬要小心。”國強小聲說完,趕緊往廠里跑去。
過了十來分鐘,吳中勇領著十幾名警察和武警匆匆趕到宿舍外,在二十來米遠的樹后,十幾支槍口一起對著房門和窗戶。
路遠腦門上滿是汗,他跟在一群人身后,也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
周前繞到吳中勇身邊道:“吳局,他就在里面,剛才我還聞到飄出來的煙味,他在房里抽煙。”
吳中勇向房內喊話:“王久堂,你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舉手投降,才是你最好的出路。
”
“砰——”房間內忽然傳來一聲槍響,接著窗玻璃嘩啦一聲被擊碎。幸好所有人都隱蔽在20米開外的樹后,沒有人受傷。
路遠忽然怒道:“吳局,別跟他廢話,直接一通亂槍,把他打成馬蜂窩得了。”
吳中勇搖了搖頭道:“我們得讓他受到法律的審判,讓全市人都看到惡魔的嘴臉和下場!”
周前忽然問:“吳局,王久堂他會不會自殺?”
吳中勇說:“咱們先堵著他,見機行事。”
國強忽然提醒道:“民警的配槍里只有五發子彈,咱們想辦法把他的子彈耗光。”
“這個主意不錯。”吳中勇說完,對著門上開了一槍。隨后喊道,“王久堂,你要是繼續頑抗,只有死路一條,我有權下令將你當場擊斃。”
“砰——”房內向外還了一槍,子彈打在吳中勇身前的大樹上,一塊樹皮應聲而飛。
“吳局,我來喊幾句話,或許能讓他繳械投降。”路遠不等吳中勇同意,就大聲喊道,“王久堂,我現在命令你立即出來投降。你小子能有今天,怨不得別人,全怨你沒有管好你褲襠里那玩意,你這是自絕于人民……”
路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屋里傳來王久堂歇斯底里的吼叫起:“姓路的,你先管好自己的褲襠。我承認我罪該萬死,但你靠權力淫人妻女,你是好東西嗎?”
“他娘的,你敢剛老子這樣說話……”路遠吼道。
路遠的話音未落,就傳來“砰砰”兩聲槍響,一顆子彈帶著熱浪,呼的一聲從路遠耳邊飛過。路遠嚇得趕緊縮了一下腦袋,但他在愣了一下后卻從樹下走了出來,他挺起胸,大罵道:“奶奶的,敢對老子開槍,我看你狗日的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