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麗瑩想了一下問國強:“你能確定那兩根煙頭就是兇手抽過的嗎?如果是其他路人扔下的,將來依然無法鎖定真兇!”
國強掏出煙來,點上火剛抽了一口。吳麗瑩便皺著眉,她伸出手掌揮著煙霧,還想把他的煙搶過來扔掉:“大國,我說過多少次了,抽煙傷害身體,解剖時你沒看見,抽煙人的那肺,黑得都要流油了,你不會不懂吧?”
國強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往后退了一步,依然沒有把煙頭給扔掉,他接上剛才的話題說:“案發現場的那兩根煙頭是剛抽了兩口就扔下的,除了被人強行奪下扔掉,你認為還有哪些原因,導致他們剛抽了一兩口就扔了?”
吳麗瑩捂著嘴偷笑了一會,便說:“想不到你腦子的確靈光,活學活用啊!”
國強說:“你不抽煙你當然不知道,誰會把煙點上,只抽一兩口就扔了?如果一個人這樣做或許能理解,可是現場扔了兩個同樣品牌的煙頭,不是兇手逮到了下手的機會,覺得叼著煙不方便作案,還會有其他理由嗎?”
“嗯,算你蒙對了。”吳麗瑩在七年前,就親眼目睹過國強天才般的分析。當時國強只有十七八歲,他對那起燒死12個機修工的驚天大案的分析推理,一直深深刻在吳麗瑩腦海里,這或許也是她考上醫學院后,選擇法醫專業的一個潛在動因吧!
【第三章 滅門慘案(1)】
國強和吳麗瑩正聊著案子,周前走進了辦公室。
兩年前,周前從刑偵支隊一大隊副大隊長升任為大隊長,經支隊領導研究決定,空下來的副大隊長則由國強擔任。
周前依舊帥氣陽光,還添了一份老成和穩重。吳麗瑩對國強的攻勢,他早就看在了眼里。見兩人談得正歡,周前不想當燈泡,急忙推托有事,想出去避一避。
國強一把拉住了他:“周隊,咱們正討論3.11案,你也過來聽一下,現在這案子卡了殼,咱得好好分析一下。”
周前向國強吳麗瑩投過曖昧的一笑,便坐到了他們身邊。
吳麗瑩問:“兩位大偵察,按理說,兇手的那一棍,已經完全制服了王隊,并導致了他的死亡,可他們為什麼又要在受害人身上捅上6刀呢?”
吳麗瑩參與了解剖驗尸,她當然知道,那6刀是死后傷。
國強說:“開始我們的意見不統一,有人認為受害人和兇手熟悉,怕萬一那一棍沒有要了王隊的命,就會暴露他們的身份。也有偵察人員認為,老王和他們之間有仇,捅了那6刀是為了解恨。”
“因此你們一直在調查被老王抓過的人,還有那些和他在生活中的矛盾的人,是嗎?”
周前道:“不僅是這些人,對符合相應特征的人員,比如說外地盲流,還有那些有過前科案底的人員,我們通過遺留在水管上的指紋,已經比對了上萬份檔案,卻一直沒有比對成功。”
“要是流竄作案的兇手,那麻煩可就大了。”吳麗瑩雖然從警時間不長,但她知道,流竄作案的兇手最難抓,絕大部分情況下,連他們是誰,從哪里來又到哪里去,辦案人員都很難弄清楚。
國強說:“我們調查到,王隊那天下午去抓一個逃犯,下班后有兩個戰友請他吃飯,因此他帶著槍就去付宴了,席間鄰桌有四個地坯流氓在喝酒,吵得厲害,王隊的一個戰友就讓他們小點聲,沒想到其中一個地坯打了他一拳,王隊上前勸解時也被對方圍攻了,情急之下,也可能是喝多了點,王隊就拔出了手槍,幾個地坯見了槍,這才老實下來。
后來我們一直把那幾個地坯作為重點懷疑對象,但調查來調查去,他們喝完酒后又去打麻將了,有多人能夠證實,而且水管上的指紋也不是他們留下的,我們只得排除了他們幾人的嫌疑。”
周前接話道:“王隊平時身上不帶槍,因此被人盯上的可能性是可以排除的。我們后來確信,王隊之所有遇此橫禍,一定是在他拔槍時,兇手也在這家飯店里吃飯。因此頓生搶槍的歹念,過后悄悄尾隨他至詭巷,并剩其不備時下手。”
“那當晚在飯店里就餐的人,你們都找到了嗎?”
國強說:“找到了20多人,經過偵察,他們要麼沒有作案時間,要麼沒有作案動機,但據老板反映,有四個男子當時也在吃飯,他們最大的二十來歲,最小的只有十五六歲,這幾人一直沒有找到。”
周前說:“經調查當晚就餐的目擊者,他們說這四個孩子挺認生、也挺老實的,像是在咱江濱打工的人員,期間服務員罵他們不該隨地吐痰,他們也不敢頂嘴。況且他們只是目睹了王隊掏槍的眾多食客中的幾個,因此一直沒有把他們當作重點懷疑對象,況且當晚吃飯的人中,還有十來個人下落不明。”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吳麗瑩可能是從她師傅王梅處聽來的消息,她想逗國強開心,便對周前道:“周隊,聽說幾年前曾經有人夜里睡不著覺,偷偷往殯儀館里跑,有這回事吧?”吳麗瑩說完,拿眼偷偷瞟著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