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濱的女孩漂亮,你那天沒看到,舞廳里的那些女孩……”三狗子說到一半,忽然轉移了話題,“咱這一跑,不知二虎子和四江兩兄弟現在怎樣了?”
王大闖不知三狗子的意思,嘆口氣道:“是啊,我也挺想那兩兄弟的,過些日子到了江濱后,咱們一定找到他倆。二虎子是個猛將,咱打打殺殺得靠他幫襯,四江子厚道,咱得罩著他,讓他吃香喝辣,不受人欺侮,好好地活個人樣出來。”
“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三狗子往正在駕駛摩托車的王大闖耳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找到他倆后,應該把他倆全做掉!”
王大闖一驚,罵道:“狗子,你狗日的心太毒了吧?你要真這樣干,別怪我心狠!”
三狗子臉上一寒,接著他又嘿嘿地干笑起來,解釋道:“哥,俗話說無毒不丈夫,二虎子不聽你的話,做事從來不跟哥你商量,老四雖然老實,但搶也不能搶,打也不能打,而且不扛揍,他若是被公安抓了去,第一個就把哥你給供出來。所以要是沒有他倆,這天底下再也沒有人知道那個公安、那個老外一家,還有舞廳那兩人是咱哥倆干掉的了。”
“你說得再有道理也不行!”王大闖回過頭,瞪了一眼三狗子道,“咱們四個都是拜了把子的,我要是做了這事,今后還怎麼在社會上混?你三狗子還能真心把我當老大?”
王大闖和三狗子一直騎到晚上十點來鐘,天早已經就黑透了,他們才來到了一個小縣城的郊區。他倆在街上轉了一圈后,尋著一家沒有客人的飯店,在附近的無人處停好摩托車,兩人一起走進了店里。
店主只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一見進來了兩個蓬頭垢面、穿著邋遢的青年,便愛搭不理地在吧臺上盤賬。
王大闖叫道:“喂,老板,有什麼好酒好菜,盡管端上來,老子快餓死了。”
中年男子梳著油光光的大背頭,他皺了下眉頭,又抬眼瞟了一眼王大闖:“只有面條了,一塊錢一碗,加荷包蛋一塊二,加肉絲一塊五。”
這兩天一路奔波,王大闖饞得慌,他想吃點油水多的飯菜,便探頭向廚房里看了一眼。但沒看完,他的臉就陰了下來:“我說老板,你是怕我給不起你飯錢還是怎麼的?你案板上明明有雞也有魚,快點燒了給咱哥倆端上來,錢不少你的。”
老板停下手里的活,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大闖和三狗子,有意將他一軍,便道:“雞20一盤,魚15,你們吃得起嗎?”
“你他娘的這是黑店啊?憑什麼這麼貴,老子在大州吃他娘的海鮮,也就20多塊錢,吃得咱哥倆都快撐死了。”
老板又拿眼睛瞟了王大闖一眼:“我這店里就這價,你吃不起就不要吃!”
王大闖從兜里掏出皺巴巴的幾張票子,“叭”地拍在吧臺上,“雞老子想吃,魚老子也想吃,我看里面還有牛肉,也給老子上一大盤。”
中年老板本也不是什麼善人,見王大闖和三狗子操著外地口音、穿的邋遢,而且滿口粗話,本想攆他們滾蛋。現在見他一下子掏出了上百塊錢,又改變了主意,想宰他們一把,便說:“那咱們可說好了,牛肉40塊一盤,你要是吃得起,我這就到廚房里給你們做,你要是吃不起,我就給你下面條。
”
王大闖和三狗子又要了一瓶酒,一通風卷殘云,面前的幾只盤子里便空空如也。
結賬時,老板瞟著王大闖和三狗子說:“一共是150塊,你這錢不夠,再掏40。”
三狗子乍呼道:“你牛肉是40,雞是20,魚是15,還有一盤燒豆腐,再加上那瓶貓尿,最多也就八九十吧,你要是宰客,也得看準了,看看你對面的是不是老實人不是?”
“哼!”老板冷笑道,“我就是看你們不老實,所以想讓你倆多放點血!”
“你就不怕闖哥一分錢也不給你?”有老大在身邊,三狗子說話挺硬氣。
按理說,這頓飯菜也就20來塊錢,加上三四塊錢的一瓶白酒,怎麼算都不會超過30塊,然而老板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根本不把眼前這兩個過路的鄉巴佬當回事,便挖苦道:“我早就說過,吃不起就不要點那麼多,吃兩碗光面得了,才兩塊錢。”
“好,那我就一分不少地給你。”王大闖給三狗子使了個眼色,三狗子立即會意,他嘿嘿地奸笑一聲,跑到門邊后,“嘩”的一聲拉下了卷簾門。
老板以為眼前的兩個青年想吃霸王餐,他一把抄起身邊的搟面仗,一臉冷笑地看著這兩個猥瑣邋遢的青年:“怎麼,就你們這兩個窮鬼,還想跟老子打架?”
“哈哈,你猜錯了。”王大闖陰笑道,“我從來不喜歡打架,只喜歡殺人!”
大背頭老板還沒有聽出話味,王大闖的手槍已經頂在了他的頭上:“你罵我窮鬼,我很生氣!”
“你,你……”大背頭老板話還沒有說完, “砰”的一塊悶響,他的大背頭猛地往后一甩,身后的墻上瞬間濺上了一大片腦漿和鮮血……
【第十九章 惡毒計劃(2)】
第二天上午,大州市花崗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