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一擊未中,立即提起右膝,狠狠撞向展飛面門,展飛趕緊雙掌護面,順勢摟住對方的腰,他全身發力,想把刀疤臉摔倒。刀疤臉氣沉丹田,猛地一扭身,將展飛拋到了一邊。
刀疤臉穩住身形后右手一揚,唰地從腰里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砍刀,他猛一揮手,砍刀劃出一道白光,砍向展飛頸部。
然而當他的砍刀停在展飛頸邊時,展飛的手中已握著槍,槍口正指著刀疤臉的太陽穴……
“好功夫,哈哈哈!”胡亞雄鼓起了掌。
展飛哈哈大笑,他收起槍,摟過刀疤臉說:“豹哥真是一條好漢,小弟展飛失禮了,如果豹哥有空,小弟定向豹哥討教!”
刀疤臉收起砍刀,一抱拳,嗡聲嗡氣地道:“展警官承讓了,如有機會,該我向展警官討教才是!”
一邊的國強卻陰著臉,若有所思。
離開了胡亞雄家別墅,國強帶著展飛在胡家豪失蹤的草坪附近察看起來。
展飛喋喋不休地嘮叨著剛才的那場比試:“師傅,我小時候就拜了村里的一位拳師練了六七年拳腳,在警校又苦練了幾年擒拿格斗,一直沒有遇上對手,我看刀疤臉那身形,那走路姿勢,我覺得他應該是個行家,就想和他過兩招!”
國強陰著臉盯著展飛:“這話你已經第三遍向我說起了。”
展飛連忙解釋:“師傅,您知道,練家子總想找個高手過兩招,就跟下棋一樣,跟一般的對手過招,提不起興趣。”
國強忽然問:“你跟我這麼久了,為什麼不想跟我過兩招?”
展飛一驚,忙笑道:“您是我師傅,我哪敢?”
國強冷哼一聲道:“小展,你要時刻記住,你是警察,不該做的事情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展飛心里一驚,連忙又岔開了話題:“師傅,咱在這里轉了半個小時了,您覺得胡亞雄的兒子失蹤,究竟是仇家報復,還是遇到了綁匪呢?”
國強反問道:“調查過程你都是全程參與的,先說說你的想法。”
展飛道:“我覺得那孩子是被綁架了,你想,要是走失了,或被人誘騙,孩子一定會把球帶上。”
“為什麼不會是仇家尋仇呢?”國強說,“你應該知道,像胡亞雄這樣混黑道的人,他一定有不少仇家。”
展飛指了指不遠處的別墅,又指了指前邊的小樹林說:“師傅,我要是他的仇家,想要報復他,我蹲在小樹林里碼準了時機,直接沖過來,殺了孩子就跑。那孩子已經六歲了,知道呼救和反抗,如果他挾持孩子往小樹林里跑,萬一那孩子的叫聲引來別墅門口的保安,他豈不是自討苦吃?所以我認為孩子肯定被人給綁走了,對方的目的是想弄一大筆錢。”
“我看被仇家殺害的可能性更大。” 國強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樹木說,“你要是綁匪或兇手,你會在哪伏擊和觀察?”
展飛四下看了一遍,指著小樹林西南角說:“我應該在那里,那個位置既能看到草地上踢球的孩子,也能清楚地觀察到別墅的全景。”
“小展,你最近進步挺大。”國強用鼓勵的眼神看了看展飛,隨后領著他來到了樹林的西南角。
兩人僅僅察看了幾分鐘,國強就發現一棵楊樹旁有許多零亂的腳印和兩枚煙頭,他讓展飛拿出證物袋,將煙頭裝了進去。
“從這兩枚煙頭上你看出了什麼?”國強問。
展飛仔細觀看著煙頭,想了一會說:“這兩枚煙頭很新鮮,說明剛被人扔下不久,既然是兩枚,說明有人在這里逗留了較長時間,再綜合這些腳印,說明孩子失蹤前,有人在這里觀察過孩子和別墅門口的動靜,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綁匪。”
“就看出這些?”國強盯著展飛問。
“師傅,你的意思是……”展飛對國強一直很敬佩,知道自己一定疏漏了某個重要環節。
國強從展飛的手中拿過證物袋,指著兩枚煙頭說:“第一,這煙頭是紅塔山牌的,七塊錢一包。還有,這兩枚煙頭一枚幾乎燒盡了,而另一枚只抽了一半,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展飛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師傅,能抽七塊錢一包煙的人,經濟條件一定不會差。第二根煙頭才抽了一半——呃,這是綁匪在抽煙時,忽然發現機會來了,于是扔下半截煙頭開始動手……”
“就這些嗎?”國強繼續問。
“師傅,還有啊?”展飛撓著腦袋,只好說,“我實在看不出別的門道了。”
“說明綁匪或兇手只有一個人。”
“師傅,我當然知道綁匪只有一個人,這里的足印只有一種,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只有一名綁匪,這就明了什麼?”國強繼續問。
“說明作案的只有一個人唄!”展飛剛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國強依然緊緊盯著他。
展飛又想了一會,見實在參不透其中的玄機,只好說,“師傅,那您說說看,這里還有什麼奧秘?”
國強并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啟發道:“如果你是綁匪,你只有一個人,你將如何把孩子弄走?況且案發時間是在上午十點鐘左右,那邊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