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德能和周前說的都有道理,展飛便問國強:“師傅,您的意見是?”
國強想了想,終于開了口:“我覺得既是綁架,也是仇殺。”
會議室里的眾人都是一愣,他們盯著國強,不知他究竟看出了什麼門道。
國強接著說:“大家別忘了,在最近的一周左右,先后有3名女孩失蹤,或許還有更多的失蹤女孩,只是我們目前還沒有調查到。這些女孩都曾是先鋒舞廳的伴舞女郎,如果不出意外,這些女孩一定被胡亞雄控制在某個地方,或者已經賣到了境外,甚至已經被奸殺……”
國強沒有注意到,他身邊展飛的眼中忽然涌出了淚水。
除了國強外,沒有人知道失蹤的女孩中有展飛的戀人沙麗。展飛怕被人看出異常,急忙站起身出了會議室。
國強繼續說:“所以我大膽地推測,有某個女孩的男友或家人,在得知他的親人被胡亞雄控制后,他想營救卻不知關押的場所,于是鋌而走險,想通過‘交換人質’的方式,換回被胡亞雄控制的某個女孩。”
“交換人質?!”會議室里頓時炸開了鍋,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的。
“小國,你這是信心開河吧?”黃德能緊盯著國強。
國強說:“我是有點依據的。”
“那你說說看,既然要交換人質,兇手為什麼要殺掉胡亞雄的兒子?”
國強說:“師傅,您剛才不是說過嘛,兇手只有一個人,他無法在胡亞雄家的附近將人質弄走,所以只有殺了孩子,再假借交換人質,救出自己的女友。”
“既然他知道自己的女友被胡亞雄控制了,他為什麼不向我們警方報案?”黃德能立即追問道。
國強解釋:“他能毫無顧忌地將胡亞雄的兒子扔進水塘里溺死,說明他并不是個善良之輩,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家伙,因此我懷疑,這個兇手有過案底,他不敢向我們警方報案。”
“胡亞雄手下有那麼多馬仔,個個都不是善茬,他手里沒有孩子,要想從這幫虎狼的手里換出他的女友,豈不是天方夜譚?”
周前忽然覺得國強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他替國強解釋道:“我覺得這個兇手也有團伙,只不過綁架的時候只有兇手一個人,而在所謂的交換人質時,他帶了幫手,雙方實力對等、甚至超過了胡亞雄,所以不怕胡亞雄和他手下的那幫人。”
國強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手里有槍,所以他無所顧忌。”
“小國,你又在胡言亂語了。”黃德能說,“就算他手里有槍,但胡亞雄的那幫馬仔手里,肯定也有槍。大家手里都有槍,兇手還有優勢嗎?”
見黃德能又在挖苦他,國強有點不快,他道:“在雙方手里都有槍的情況下,誰的腦子好使,誰有備而來,誰就是勝利者。況且,他手里還有一張假冒的王牌,那就是胡亞雄的兒子。”
周前想了一會,忽然說:“照這麼說,昨天晚上在發現尸體后,那個馬仔騎著摩托車一路狂奔,肯定是向胡亞雄通風報信。胡亞雄知道這個消息后,肯定會殺了那個女孩,說不定雙方還有過血戰……”
周前說完,國強忽然道:“如果雙方經過血戰,那麼在現場肯定要留下大量的血跡等痕跡,我們得趕緊找到這個現場,否則過上兩天,這些痕跡證據就會自然滅失的。
”
“小國,你覺得現場會在哪?”黃德能問。
國強想了一會,終于說:“應該在江邊。”
周前想了一下,也忽然明白過來:“如果兇手只有一個人,他最聰明的辦法,是在營救人質后,駕船從水路逃離,如果通過陸路,胡亞雄手下既有汽車又有摩托車,他除非把胡亞雄和手下的人全殺了,否則他無法逃脫。”
【第六案 無臉的男尸】
吳麗瑩和王梅沒有參會,她們拿著法醫檢驗報告,來到了胡亞雄家的別墅外。
胡亞雄的妻子蔡淑珍頭發蓬亂、面容憔悴,一見吳麗瑩和王梅,立即叫嚷起來:“都怪你們警察,如果不是你們驚動了綁匪,我家家豪怎麼會遭此毒手……”
蔡淑珍站在大門口,絲毫沒有將吳麗瑩和王梅領回屋里的意思。
吳麗瑩皺起了眉頭,她雖然為眼前這個失子的女人痛心,但見她把責任推給了警方,心里還是有些窩火,便揚了揚手中的鑒定報告說:“蔡女士,當初不是你向我們報案的嗎,要不然,我們怎麼知道你兒子被綁架了?”
“我向你們報案了不假,但你們不應該一下來了好幾個人,你們應該偷偷調查才是。”蔡淑珍說完,又嚎啕大哭起來。
王梅掏出手帕遞給蔡淑珍,讓她擦擦臉上的鼻涕眼淚,這才說:“蔡女士,我們倆都是法醫,專業的分析我不多講了,我只想告訴你,根據死亡時間,歹徒劫持你兒子后,當即就潛入了小樹林,并殺害了你兒子。所以你下午兩點來鐘報案時,你兒子已經遇害約三個小時了。”
見蔡淑珍在疑惑,吳麗瑩便說:“接到你的報案后,我們立即來到你家里,隨后又到那片小樹林附近尋找,如果那會兒你兒子還沒有遇害,歹徒會把劫走的孩子又帶回小樹林嗎?所以希望您節哀順變,只有好好配合我們,我們才能盡快抓住兇手,替你的家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