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揮舞著手,讓女孩趕緊起身。
“豹哥,咱們這是要去哪?”一個女孩怯怯地問。
“當然去過好日子。”
“是去國外嗎?”又一個女孩怯怯地問。
“別她媽的給臉不要臉,不去國外你們能掙到錢?能讓你的家人過上好日子嗎?”刀疤臉說完,在一個女孩肩膀上推了一下。
幾分鐘后,一輛面包車離開了廠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曠野里。
江濱刑偵支隊一大隊辦公室。
國強剛進了辦公室,偵察員小張就走了進來。
“國隊,你昨天讓我調查附近的漁民,現在有消息了。”
“哦,有漁民失蹤了還是有船被偷了?”國強忙問。
小張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嚼了幾口終于說:“江邊的漁民少說也有上千戶,分布在咱市境內一百多公里的江岸線附近,我和大陳他們幾人查訪了一整夜,才找到了幾十戶……”
“別急,慢點說。”國強倒了杯白開水遞給小張,“你們辛苦了,吃完包子再說也不遲。”
小張喝了幾口茶,三下五除二便把兩只包子吞進了肚里,這才說:“說來也巧,今天一大早我路過五龍口水上派出所,我想,如果有人丟了船,很可能要找水上公安報案,于是我就敲開了派出所的大門。一聽我問起丟船的事,他們就說,昨天早上有一個漁民的妻子報案,說她丈夫老沈下江捕魚后,已經兩天不見人影了……”
國強心里顫了一下,他之前認為殺害胡家豪的兇手絕大可能是偷了漁船,現在看來,這個兇手很可能是殺害了老沈后搶了船,之后再駕船去“交換“所謂的人質。
等小張斷斷續續地介紹完,辦公室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國強接起聽了一會后便說:“謝謝你們,你們先保護好小船,我馬上趕過去。”
上午九點半,五龍口附近江面上。
因近期早晚溫差大,雖然早已日上三竿,但江面上依舊霧氣彌漫,霧靄中不時有江輪鳴著沉悶的汽笛從江心駛過,激起的巨浪嘩嘩地拍打著江岸,也讓江面上的一艘急速行駛的小型巡邏艇劇烈顛簸起來。
巡邏艇閃著警燈,在霧氣流動的江面上劈波斬浪、順流而下。
五龍口水上派出所副所長老王邊駕著小艇邊說:“今天凌晨,小張敲開了所里的大門,問我們有沒有漁船失蹤,我就想到昨天報案的那名婦女。早上上班后我例行巡邏,在前面的江灘地里發現了一艘小船,我留了個心眼,靠上去一看,小船撞進了江灘上的淤泥里,擱淺在那,但周邊沒人。我回到所里后,立即就給你們打去了電話……”
“船上有什麼異常情況嗎?”國強問。
老王呵呵笑道:“我這水平,平時抓抓非法捕撈、抓抓水賊漁霸還有點道道,但要是人命案,還得你們刑警出手。”
說話間,老王已將巡邏艇靠到了岸邊,國強一行這才看清,一艘機動小船的船頭陷進了江灘的淤泥里,船尾在巡邏艇激起的波浪中輕輕搖擺。
老王將小艇停在附近的一處護坡旁,他在岸邊的樹上系好錨繩后介紹道:“幸好這里是個江灣子,江水水流緩慢,要是水流大的地方,估計這船早就被沖到百里開外的下游了。
”
國強問:“那個報案的漁民家屬,你通知她來認船了嗎?”
副所長老王點了點頭:“我給你打過電話后,就安排人去通知她了,估計再過半個小時,她就能趕過來。”
國強一行脫了皮鞋和襪子,卷起褲角,踩著淤泥,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小船靠近。
在離小船四五米的地方,國強停下了腳步,他仔細觀察著小船附近的淤泥地,這才說:“看來,這只小船是自己駛過來的,撞上了這處淤泥地后,便擱淺下來。”
展飛一直跟在國強身后,他問:“師傅,你是說,小船附近的淤泥地里沒有腳印,不可能是人開過來的,是嗎?”
國強喜歡展飛一點就透的悟性,他點了點頭:“除了沒有腳印,如果有人駕駛過來,他完全可以將小船停到巡邏艇所在的護坡旁。不論是船主或是那名兇手,他有什麼理由把船撞進淤泥地里?”
這是條小木船,長寬與轎車大小相仿,船艙里零亂地堆放著地籠、絲網和網兜等漁具,船尾架著一臺12匹柴油機,舵桿在江水的沖擊下輕輕地晃動著。
國強又淌進船尾的水里,他探過身,掏出手槍在柴油機下的油箱上輕輕敲了敲,見油箱發出“哐哐”的回響后,他點了點頭,心里似乎有了底。
國強指著小船,又對痕檢員說:“如果你是駕船者,你最可能在哪些方留下你的指紋及其他物證?”
痕檢員盯著小船看了一會道:“國隊,我明白,馬上洗凈了腳,我就上去提取痕跡。”
痕檢員在舵桿上提取指紋時,國強忽然發現有好幾只蒼蠅在魚網上飛來飛去,他趕走了蒼蠅,發現魚網上有疑似血跡的黑色污漬,他拿起魚網,將污漬放在鼻子下聞了一會后,立即讓痕檢員提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