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快把梯子放下來,這事十萬火急,要是耽誤了,老板肯定得把你扔進江里喂魚。”木船上的黑衣男子見對方還在猶豫,又罵道,“公安已經知道那幾個女孩在船上,馬上就要過來搜查了,你快讓我上去。”
船上的人大驚,立即將繩梯放了下來。
黑衣男子剛登上大船,便問裸著上身的男子:“胡老板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不在船上。”赤膊的男子回答。
“他如果在船上,應該睡在哪?”黑衣男子問。
赤膊男子向前方一指:“那里有一間客房,裝修非常豪華,平時沒人住,只有老板之前來住過,他要是在,肯定還在那間客房里。”
黑暗中,黑衣男子陰陰一笑,他指了指江面說:“你看,那里又有船過來了。”
赤膊男子站在船舷邊,探頭往江里望去,然而黑沉沉的江面上什麼也看不到。
正在此時,他感到后背上頂著個硬梆梆的東西,他一驚,正待回頭看時,“砰”的一聲悶響,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腔……
黑衣男子蹲下身,抱起赤膊男子的雙腿,猛地將他舉起,卟嗵一聲,扔進了江里。
江心島水上派出所碼頭。
周前、國強等二十多名偵察員和二十多名手持56式自動步槍的武警一路小跑,很快便來到了碼頭上。
碼頭上早已停了兩艘快艇和臨時找來的兩艘漁船,待幾十人全部上船后,馬達立即轟鳴起來,不消兩分鐘,幾艘船已經消失在黑沉沉的江面上。
劉天貴和吳中勇則登上一艘大型巡邏艇,也向集裝箱貨輪駛去。
國強和展飛乘坐的快艇最先來到海龍66號貨輪下,正待扔上抓鉤,強行登船時,國強忽然看到前方的船身下,有一艘小船在江浪中晃來晃去,國強趕緊讓快艇靠上前去。
到了近前,大家才看清楚,一條繩梯從船舷上垂下來,正靜靜地浸在江水中,而小木船則系在繩梯上,船上空無一人。
展飛抓著繩梯就要往上爬,國強道:“小展,你稍等一會,我看有問題。”
“師傅,您發現什麼了?”
“剛剛有人上船通風報信,船上的人肯定有所準備。”國強轉過頭,又對快艇上的幾名偵察員和武警道,“大家千萬小心,船上的人可能有武器。”
黑衣男子弓著身來到了客房外,客房里漆黑一片,他將臉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見房里沒有動靜,便拉開窗子,輕輕跳到了里面。
房間不大,黑衣男子打開手電筒,四下里照了一遍,確定沒人后,又轉身爬出了窗子,悄悄來到附近的客艙外,他依舊貼在門上聽了一會,見里面傳來陣陣鼾聲,他便輕輕擰開門,矮著身子走了進去。
透過過道上的微光,黑衣男子看到,室內的兩張床上各躺著一名男子,他們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來臨,依然打著鼾聲。
黑衣男子將槍插到腰里,又從腰里抽出一把匕首,他在赤膊男子的胸口比劃了幾下,找準心臟位置后,雙手握刀,狠狠扎了進去。赤膊男子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然而他還沒有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黑衣男子便已拉過被子,緊緊捂在他的臉上,不消半分鐘,赤膊男子便停止了掙扎,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另一名男子的鼾聲依舊不急不緩地響著。
黑衣男子又來到另一名長發青年身旁,他將匕首橫在男子的頸上,輕輕拍了拍長發青年的臉,男子怎會知道,死神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他口里咕嚨了兩句,轉身又睡了起來。
黑衣男子左手扯過長發青年腦袋下的枕巾,揉成一團,右手拿著匕首拍了拍他的臉。這一次,長發青年終于醒了,他見床邊站著個黑影時,嚇得張開嘴就要呼救,就在他張嘴的一瞬間,黑衣男子將枕巾一下塞進了他的口中。
“老實點,不然老子弄死你!”黑衣男子手中的匕首在長發青年臉上輕輕一劃,男子立即疼得瞪大了眼,然而口被堵著,他叫不出聲。
“我問你,胡亞雄在哪?”
“嗚——嗚——”長發不停地點著頭,示意對方拿掉他口中的枕巾。
枕巾取出后,長發青年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說:“老板睡在客房里,不跟我們睡在一起。”
“我剛才去過客房了,他不在。”
“那,那他肯定和哪個娘們睡在一起了。”長發青年已經逐漸鎮定下來。
“你看見他過來了?”
長發青年心情漸漸平復了一些,他答道:“嗯,下午過來的,好像一直沒有走,晚上我還見他和船長大副一起喝酒的。”
“那他現在睡在哪?”
長發青年低頭看了看黑衣男子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黑衣男子單薄的身形,便小聲道:“兄弟,船上有好幾個女孩,他肯定看好了某一個,現在正摟著睡覺呢!”
“我問你他睡在哪?”黑衣男子有些不耐煩,刀子又在長發青年的臉上割了一下。
長發青年疼得簇起了眉頭,他編起了瞎話:“他在底艙,你過會往下走,走下大約三層樓,然后順著過道再往前走幾十米,接著往右、再往左轉,然后再往下走一層,那兒是輪機房,再往左邊拐個彎,就是一間密室,老板每次帶女人過來,都在哪里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