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就算查到了和他相處了三十年的朋友,咱們怎麼甄別呢?”
“如果兇手就在這些人中,他當時能干出強暴殺人的勾當,現在肯定不會混得怎麼好,有可能時不時跟余通海要錢,在篩選出這類關系人時,一定要查清他們之間是否有經濟往來。”
包大勇忽然激動起來:“國顧問,咱們警界總是把你傳得那麼神,我一直都半信半疑,今天總算讓我開了眼界,你介入還不到一天,就篩選出了新的嫌疑對象,而且有了明確的辦案思路,看來這個案子真有希望了!”
一上午很快過去了,就在三人準備去食堂用餐時,老國忽然問:“包所,你昨天收到吳巖的信了嗎?”
包大勇愣了一下才說:“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麼些年來,還是第一次沒有收到他的喊冤信。”
【第十七章 樓頂危情】
圣母婦科醫院董事長辦公室。
林金鎖仰靠在寬大厚實的真皮轉椅上,見穿著白大褂的吳巖走了進來,他指著桌上的一張照片道:“老吳,現在我發現,這張照片上有好多疑點,你也仔細看一下,過會咱們交流一下意見。”
這是一張從彩色打印機上打印出來的照片,畫面比較模糊,但隱約可以分辨出:兩個男人抬著一個人正往身下扔,根據樓房等位置判斷,兩個男人扔的地方正是衛校教學樓旁的窨井。
前幾天,林金鎖將裝有10萬元的小包扔下望江大廈,那個男人撿了錢后,按照約定,他將這張照片扔在了草坪上。撿到了照片,林金鎖和吳巖終于確信,他們拋尸真的被人拍了下來。
一看到照片,吳巖心里就發慌,他只看了一眼便說:“林總,您那天不是說,雖然看不清我們的臉,但我們只能認栽,否則他把照片往公安機關一送,咱們就得玩完。”
林金鎖哈哈笑了起來:“老吳,我找你過來,不是和你商量要不要給老太200萬的問題,我是說,憑這張照片,咱們能夠分析出好多道道。”
見吳巖死魚一般的雙眼盯著他,林金鎖從轉椅上坐正身子,他指著桌上的照片問:“這張照片為什麼是打印出來的?”
吳巖想了一會道:“說明老太家有彩色打印機唄!”
林金鎖搖著頭,嘆了口氣:“老吳啊老吳,你怎麼不開竅呢!洗印的照片才會更清楚地顯示咱們的身份。”
“這是為什麼啊?”
林金鎖解釋道:“他之所以打印出來,是因為他十分小心,怕照片的信息泄露到沖洗店去。”
吳巖這才明白了,他說:“表明老太的兒子就是想要錢,不想告發咱們,是嗎?”
“你終于開竅了。”林金鎖又指著照片說,“我發現的第二個重要線索,是他的拍攝地點。你看,他拍攝的這個位置在我們的左后方,那兒是圍墻,從拍攝的角度來看,拍照人是爬在圍墻上拍的。”
吳巖看了眼照片,問林金鎖:“是啊,這又怎麼了?”
林金鎖不無得意,哈哈笑道:“打電話的老太肯定不會爬到墻上,爬墻拍照的是個年輕男人,肯定是我在望江大廈樓頂看到的那個,他既然自己不敢出面,不敢打電話向我們要錢,說明他心里有顧忌。”
“他有什麼顧忌?”吳巖依舊不解,“我們不是分析過嘛,那個老太肯定是那男人的母親。
”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金鎖有些激動,“如果他親自打我們電話,他可以在手機上下載個變聲軟件,我們依然聽不出他是誰。可是他卻讓他老娘參與進來、冒著風險到電話亭里打了幾次電話,這里的學問就大了。”
“有啥學問?”吳巖心慌慌地撓著腦袋。
“說明他認識我,我也認識他。”林金鎖滿臉得意地盯著吳巖,希望吳巖夸他幾句。
吳巖心里明白,事實上,那個老太先把電話打給了自己,自己怕承擔責任,才透露了林金鎖的電話。想到這些,吳巖心里慌亂起來,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違心地贊美了林金鎖幾句。
林金鎖開始布置任務,他說:“接下來我先把手機通信錄和微信好友梳理一遍,看看那個戴著面具的家伙是不是在上面。至于你,繼續在電話亭守著老太婆,她已經好幾天沒跟我聯系了,這兩天她肯定還會打電話。他娘的,老子一定要查到他是誰。”
吳巖雖然慌張,怕跟蹤老太時被她兒子發現,但又不能違抗林金鎖的命令,只好同意了。
正在此時,前臺接待的女孩小王進來通報:“林總,吳主任,有兩個公安有事找你們。”
林金鎖和吳巖驚得目瞪口呆,他們忽然意識到,10月7號的那起拋尸案案發了……
前來找林金鎖和吳巖的是老國和包大勇。
見吳巖匆忙躲進了手術室,林金鎖罵了一聲“沒用的駝子”,他硬著頭皮推開了接待室的門。
過了幾秒,林金鎖就鎮定下來,因為眼前的兩個老警察態度倒是和善,見他進來后立即站起身,還走上前和他握了手。
林金鎖發了煙,親自替老國和包大勇點上,還讓前臺的小王趕緊泡茶,幾人坐下后,老國開門見山:“林總,我們今天來是找吳醫生調查點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