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禾的話還沒有說完,楊午晴的嘴就撅了起來:“你又不是警察,你管他究竟想干什麼,反正那個女老板一根汗毛沒少,也就是一個電話的問題,有這麼難嗎?”
見楊午晴拉過被子蓋住了身體,還用屁股對著自己,老禾掀開被子鉆了進去,他抱著楊午晴光滑柔軟的身子哈哈笑道:“你這個鬼丫頭,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卻不讓我動筷子,你這是耍我開心啦?”
“那這個電話,你究竟打還是不打嘛?”
“好,就依你!”老禾正欲提刀上馬,卻又停了下來,“你倒是說說,那個韓小滿該不會是你的初戀情人吧?”
“瞎說啥呢,他就是我的鄰居加同學。當年我17歲就跟了你,是不是黃花大閨女你難道心里沒數?”楊午晴輕輕抽了一下老禾的胳膊,回到先前的話題,“打個招呼還怕影響好不好,再過兩年,你就是想要‘影響’,誰還理你?”
老禾光滑的頭頂上泛著潮紅:“你的意思,到時候你也不理我了?”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哈哈,小丫頭,就憑你的名字,這輩子你也別想逃出我如來佛的掌心。”老禾的厚嘴唇笑起來挺有喜氣,和寺廟里的佛像倒有幾分神似。
楊午晴怔了下,“午晴”這個名字是多年前老禾替她改的,只是老禾一直不愿告訴她這個新名字背后的深意,她曾以為老禾找人替她算過八卦,但老禾堅決否認,說他不信那些玄幻的東西。
這一次,楊午晴搖著老禾的胳膊,好奇心驅使她,又問:“告訴我嘛,你為什麼要給我取這麼個名字?”
“自己猜,哈哈!”老禾的心情難得這麼好。
“不嘛,就要你告訴我。”
男人想了想說:“你姓楊,‘楊’和太陽的‘陽’讀音一樣。你想啊,晴朗的中午,太陽高照,多麼美妙的一幅畫面,所以你的人生才會一路陽光,你說是不是?”
“你別想忽悠我,你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哈哈,那你永遠也別想猜到。”老禾的藥力還沒有褪去,剛才歇了半個小時,體內的血液又早就澎湃奔騰了,他一把將楊午晴掀倒在床上,翻過肥胖的身軀碾壓上來……
然而楊午晴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一看,是丈夫請示視頻通話的界面,她掛斷來電,回了條短信:“我正跟客戶吃飯,過會聯系!”
丈夫馬上回了一條短信:“是佳佳想媽媽了!”
“不方便!”楊午晴皺著眉頭,回了信息后干脆關了手機,一頭扎進老禾的懷里。
【第二章 綁架動機】
江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一大隊。
林樺是個三十來歲的偵察員,按理說,畢業于江濱政法大學的他在公安隊伍里摸爬滾打了六七年,到現在怎麼也能當個中隊長了,不過他腦袋雖然好使,卻對任何事都不太上心,整天一副吊兒啷當的模樣。
正當林樺躺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吃雞吃得起勁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我說小林,你能不能不要時時刻刻都抱著手機?那玩意兒只會耗掉你的青春。”
林樺知道,推門進來的是他的師傅魏若石,便頭也不抬地說:“師傅,您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魏若石是個五十來歲、病蔫蔫的小老頭,見誰都掛著笑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林樺聽說他年輕時做過臥底,在販毒集團里染上了毒癮,販毒集團被端后,他被強制戒毒,半年后毒雖戒了,卻又染上了酒癮。雖然公安明令禁酒,但對混跡于三教九流中的偵察員來說,管得并不嚴,再說魏若石是有功之臣,辦案子執著認真,待人也熱情,大隊的領導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由著他的這點小嗜好了。
魏若石將手里的一大摞卷宗扔在桌上,他雖和善,但最煩林樺整天手不離機,他一把奪過林樺的手機拍在桌上,瞪著眼道:“要我看,這手機比毒品還厲害,當年我戒掉老海也就用了半年,這手機我已經摔了你三四個,你還是天天抓著不放。”
“師傅,這不是沒事嘛!”林樺趕緊抓過桌上的手機,還想把游戲玩完。魏若石又奪下來,作勢要往水池里扔,林樺急了,急忙搶過手機,“師傅,不玩、保證不玩了,您有事盡管說。”
魏若石指著桌上的一摞案卷說:“這案子咱們得細細翻一遍,過一陣中院高院和省檢市檢的同志都要過來三堂會審。”
“又是那個富二代高嘯天弒母的案子?”林樺問。
“當然是,高嘯天被判了無期后就一直在申訴,我們得重視起來。”魏若石把案卷往林樺面前推了推,“我們想輕視也不行,現在上面很重視,如果這案子真有問題,我們倆是主辦警察,責任首當其沖,脫了警服還是最輕的。”
林樺并不緊張,他覺得自己的這個案子辦得十分完美,不過礙于師傅面子,他只好和魏若石一起拿過高氏莊園兇殺案的卷宗,坐在辦公室里翻閱起來。
高嘯天弒母案的過程林樺早已爛熟于胸:2019年6月8日晚間,高嘯天因就餐時被其母呂勝男責罵,心里不快,回到房間后吸食了毒品,導致精神出現一定程度的障礙,便怨從心生,當晚九點五十分左右,他潛入私家泳房,趁其母呂勝男不備,抓住其頭發,將其溺死在游泳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