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若石難得地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小子嘴還這麼甜,不過你應該想到,一看氣質,這女人就不是韓小滿生活圈子里的人,你說說,這女人為什麼專程到法庭旁聽?我看這里面有文章,大有文章。”
“是啊,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林樺撓著腦袋,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女人,“不對呀師傅,這女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小子認識的美女挺多嘛?”
林樺急忙解釋:“嘿嘿,師傅,正因為我認識的美女少,才會對這個女人有印象。”
魏若石知道,凡是進入法庭的人都在門衛處登記過,他于是說:“你現在就給法院打電話,讓他們把旁聽者的登記信息趕緊傳過來,我倒是要查查,這女人到底是誰?”
“師傅,不用這麼煩,我這就找技術部,讓他們識別一下人臉,不就馬上知道她身份了。”
魏若石笑道:“這主意不錯,到底是年輕人,我的腦袋里還是當年的那些走訪摸排的土辦法。”
林樺將監控中女人的畫面放大、截圖,好在法庭內安裝的都是高清探頭,放大后的畫面雖然有些模糊,好在林樺用軟件處理一下后,畫面還算清晰,有比對價值。
十幾分鐘后,林樺拿著比對結果匆匆走進了辦公室。
“師傅,咱們誤會了,”林樺揚了揚手里的報告,有點泄氣,“這女人不是來看韓小滿的,她是看她丈夫表演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魏若石有些不滿地盯著冒冒失失的徒弟,“有話直說。”
林樺解釋道:“難怪我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您猜她是誰?”
“我要是知道,還讓你去識別人臉?”
“哈哈師傅,這個女人是李睿凡的老婆,難怪似曾相識,李睿凡前年春天結婚時,我在婚禮上見過她,當時我還在心里罵,這個李睿凡,他娘的錢沒掙幾個,桃花運倒是交上了,娶了這麼漂亮的老婆。”
“你羨慕嫉妒恨了?”
“哪里,我這心里不是一直裝著晶晶嗎?”林樺在魏若石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她是咱們江濱國資委下屬北鴻公司的通聯部部長,級別是正科,雖然沒多大實權,但北鴻是上市公司,一年要賺十幾個億,所以她的收入比咱倆加起來都多。”
“你這個老同學運氣真是不錯,不過人家畢業后一直在努力,你呢,當了警察后就以為端了鐵飯碗,整天不思進取。”魏若石抱怨一番后,忽然問,“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楊午晴。木易楊,晴朗的中午的午晴。”
“楊午晴……”魏若石念叨著,又盯著屏幕仔細看著楊午晴的畫面,過了好一會,他忽然說,“不對,她肯定不是來旁聽李睿凡辯護的,她和韓小滿肯定認識。”
林樺又反復看了兩遍韓小滿回頭的畫面,這才說:“也是,那個時間點上,她丈夫李睿凡正跟面前的法官在交流,沒有回頭,不過……”
林樺還是無法理解,漂泊打工的韓小滿為什麼會認識氣質高雅、還是國企干部的楊午晴?
在魏若石提醒下,林樺又查了韓小滿和楊午晴的戶籍資料,這才發現,韓小滿和楊午晴同齡,都出生在本省的北部某縣某鄉,小學和初中都在同一所學校上學。
“原來他們是老同學,難怪楊午晴過來旁聽呢!”
魏若石深思一會,終于說:“看來你的老同學肚子里有不少彎彎道啊,他口口聲聲要為窮人鳴不平,沒想到他不敢違拗老婆的旨意,這才是他辯護的真相。”
“師傅,那這個線索咱們放棄了?”
“不放棄還能怎麼的?難道這個楊午晴是幕后真兇?是她讓韓小滿綁架程妮的?”
林樺沒了主意:“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第一,繼續查找韓小滿是否有一間可以藏匿受害人的隱蔽處所;第二,找到韓小滿的前妻調查,看之前韓小滿是否流露過犯罪念頭;第三,查韓小滿是否還有不為人知的電話號碼;第四,查膠帶和電擊手電的來源,網店和實體店都要查。”
“師傅,我聽法院的人說,下次再審只有個把月,咱們來得及嗎?”林樺信心不足,況且能否查到靠實的證據,他沒有把握。
“就是明天開庭,咱們今晚也得查。”魏若石猶豫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咱們還真得到你的老同學家去一趟,間接會一下這個楊午晴。”
“師傅,您還惦記著那兩瓶30年的茅臺吧?”
“開什麼玩笑,幾十萬的茅臺我可不敢糟蹋,喝下去燒心。你小子不管用什麼辦法,千萬別讓他把那兩瓶茅臺拿出來,我家箱底有兩瓶十來年的五糧液,到時我帶上。”
【第九章 變態殺手】
早上六點多鐘,一輛警車鳴著警笛,在連接東郊的快速通道上風馳電掣地駛過。
開車的是林樺,副駕駛座上坐著魏若石。
林樺沒有睡足,他打著呵欠問:“師傅,也就是一起命案,分局刑大處理就行了唄,為什麼把咱們市局的人叫過來?”
“我剛才就說了,死者的后背被人割走了一大片皮膚,你沒入耳?”
林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您是說,又發生了一起‘天窗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