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錢永生教授,高福民向大家說聲抱歉,他讓大家先聊著,自己則在袁媛的引領下,見到了正在等他的魏若石和林樺。
高福民畢竟是做大事的人,心胸沒有林樺想象的那麼狹窄,雖然之前和他有過兩次沖突,但高福民依舊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他和魏若石握過了手,又緊緊握著林樺的手,笑道:“林警官,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哈哈,年輕人,有個性,我喜歡。我高某人是個爽快人,你今天要了解什麼,本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讓你們師徒滿意而歸。”
高福民的一團和氣,倒讓林樺有些兒尷尬,他只好說:“高董,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就貴公子的事,向你調查核實一下當時的情況。你已經知道,那兩個囚禁他、還向你索要巨額贖金的戀人已經被我們抓獲了,咱們今天過來,是需要你協助我們,做一些補充材料。”
“哈哈,必須配合!”高福民拍了拍林樺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一旁的魏若石若有所悟,他笑而不語。
因林樺的胳膊上有傷,不方便書寫,這次的談話便由他發問,魏若石記錄。因事實早已清楚,不到半個小時,筆錄就做好了,高福民按了指印,拿過一張抽紙擦了擦手指,就要將抽紙往垃圾桶里扔。
林樺趕緊指著高福民的嘴角說:“高董,你這里好像有點血絲,你也擦一擦。”
高福民趕緊說了句“抱歉”,他將抽紙揉成一團,扔進了紙簍,之后在自己的西服內兜里摸索起來,他先是掏出一只錢包放在桌上,接著從內兜里掏出一片濕紙巾,他撕開包裝,擦了擦嘴角,扔進了紙簍。
魏若石當然明白林樺的意圖,他呵呵笑道:“高董,接下來我們還想和袁主任聊幾句,您如果有事,就先去忙,過會和袁主任聊完了,我們就回去。”
高福民看了看表說:“現在已經四點多鐘了,你們聊完了坐一會,晚上就在集團的餐廳,我請你們喝幾杯?”
“不麻煩高董了,這案子上面追得緊,和袁主任聊完了,咱們得趕緊回去交差。”
高福民依舊彬彬有禮,他又走到林樺和魏若石身邊,再次和他們握了握手:“好,那我先上去忙,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們。”
高福民走后不一會,袁媛來到了會客室,林樺隨便找了個話題,和她聊了十幾分鐘,之后兩人便離開了燒高香。
上了車,林樺十分興奮,他趕緊從兜里掏出一只小號的證物袋,袋中是高福民剛剛擦過嘴唇、上面沾有唾液的濕巾紙。
一個小時前,在前往燒高香的路上,林樺和魏若石就已經商量好,這次的會面,除了錄下高福民的口供,更重要的,必須想辦法提取到高福民的生物檢材,鑒定他和高嘯天是否存在親子關系。
筆錄時,高福民沒有抽煙,也沒有喝茶,無法從煙頭和杯子上提取到他的唾液,高福民的頭上還打著發膠,光可鑒人,想要從會議室的地毯上找一根他掉落的頭發,比登天還難。
林樺是個智商忽高忽低的人,他工作總是不太上心,但鬼主意卻不少,剛才他急中生智,謊稱高福民嘴唇上有血絲,順利弄到了沾有他唾液的濕紙巾。
林樺怕證物袋丟了,他掏出錢包,將證物袋放了進去。
魏若石招招手,讓林樺將錢包遞給他。他看了一眼這只精美古樸的錢包,忽然說:“我發現,你小子的錢包和高福民的錢包一樣哎。”
“師傅,這是女朋友送給我的,低檔貨她好意思拿出手嗎?”
魏若石微微笑了笑,終于說:“高福民剛才掏濕紙巾時,把錢包掏了出來,我發現,他的錢包雖然和你的錢包樣式略有區別,但都同樣精致,我還發現,這兩只錢包的縫線都很特別,不是普通的‘一’字形,而是‘W’形,這是機工做不出來的,要我看,你們的錢包都是手工品、藝術品。”
“師傅,你的眼真毒,高福民的錢包放在桌上就半分鐘,您就看得那麼仔細,不愧是國顧問的高徒啊!”林樺得意地亮亮手中的錢包,繼續道,“苗苗說了,這只錢包確實不是流水線上生產的,而是私人定制的手工制品,您瞧,不僅做工十分精細,最讓我喜歡的,就是皮質,不僅細膩,放在陽光下,還微微有些透明,苗苗說,只有羊羔皮才有這樣的質感!”
魏若石又拿過錢包看了一會,他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嗨,師傅,我和苗苗才認識這麼點時間,現在還在互相考察階段,結婚這事怎麼能這麼草率?不過現在我們相處得還不錯。”林樺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問正在開車的魏若石,“晶晶妹妹向您說過嗎,苗苗父親究竟在哪工作啊?”
“這事很重要嗎?”魏若石反問。
林樺嘿嘿笑道:“當然不重要,只是有點好奇!”
【第三十六章 瘋子教授】
高福民回到會議室,這次帶有吹風性質的交流會正式開始。
高福民總愛拋出話題,讓大家思考一番后才道出他的核心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