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個字,楊午晴看了不下二十遍,她想琢磨出其中的話味,腦袋里卻是一片混沌,她又給老禾發了幾條微信,然而望穿了秋水,也沒見老禾回她只言片語。
李睿凡雖然恨著楊午晴,但聽說她已經在床上躺了兩三天,心里不忍,還是回了家。當他進了臥室,發現楊午晴仿佛老了十幾歲,她頭發蓬亂,面色蒼白,原本細膩光潔的肌膚松弛了,豐腴的胸部也耷拉下來。
李睿凡原以為楊午晴會因出軌而心虛,主動和自己打招呼,沒想到楊午晴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出軌的是他李睿凡。她換好衣服,梳了幾下頭,拿上包就匆匆出了門,任憑兒子在保姆的懷里哭叫著媽媽。
李睿凡只得抱過兒子,哄他安靜下來,然而兒子就是不認他,不停在他懷里掙扎,小手還在他的臉上撓出了兩條血道道,李睿凡有些兒惱火,將他遞給了保姆。
保姆笑道:“這孩子啊,跟他媽媽親!”
李睿凡愣了下,問:“你是說他不跟我親嗎?”
保姆知道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你工作忙,晚上大多在外面應酬,孩子有點認生。”
李睿凡是個多疑的人,他的眼前又浮現出會館浴缸中的一幕,臉沉了下來,他忽然從保姆手中奪過兒子,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抽了幾巴掌,吼道:“不許哭,再哭打爛你屁股!”
孩子怕了,瞪著掛滿淚水的小眼睛驚恐地看著李睿凡。
保姆趕緊從李睿凡的懷里抱過孩子,對孩子說:“佳佳,別惹你爸爸生氣,趕緊背詩給爸爸聽,爸爸就不打你了。
”
孩子又哭了幾聲,他抹了把眼淚,背誦起來:“鋤禾,鋤禾日當午……”
“別背了——”李睿凡像被踩了尾巴的狗,突然大喝一聲。他抱過嚇呆了的兒子,從包里拿出老禾的照片,仔仔細細地在兒子臉上比對著……
小金山的山道邊停著一輛白色寶馬,楊午晴坐在車內,不時地看著前方開進會館的高檔轎車,她沒有丈夫的智商,只能憑車輛的款式和顏色判斷開車的是不是女人。
楊午晴不確定老禾是否在別墅里,她想將車開進會館,親自到老禾長包的那幢別墅里看一看。她心里很矛盾,既希望老禾不在別墅中,又想親自將老禾捉奸在床。她的腦中滿是老禾和某個狐貍精瘋狂糾纏的畫面,一如無數次瘋狂的老禾和自己。
在山道上苦苦守到夜里十點多鐘,她將車開到了會館門口,她向保安報出老禾告訴她的VIP號碼,對方卻將她的車攔在了大門外,因為,這個VIP號碼已經失效了……
楊午晴快要瘋了,她罵了幾句保安,拿過手機撥通了老禾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后掛斷了,楊午晴豈會甘心,她又重新撥打,只到被老禾掛斷了第六次,老禾的電話終于撥了回來。
老禾壓低的聲音中透著惱怒:“楊午晴,你想干什麼?”
楊午晴叫道:“老禾,你給我出來,我要立即見到你。”
“你在我家樓下?”
“別裝了,我現在就在云水閣大門外,你立即出來見我。”
“什麼云水閣,我在家里睡覺。”老禾依舊壓低著聲音。
“我不管你在哪,現在你立即過來。”
“你想要挾我?”老禾聲音不大,但冷得徹骨。
“限你半個小時,你要是不過來,就到紀委去找我。”楊午晴下了最后通牒。
二十多分鐘后,老禾駕著車來到停在山道旁的楊午晴車邊,他下了車,拉開楊午晴的車門,吼道:“楊午晴,你想干什麼?”
楊午晴下了車,她忽然淚如雨下,一頭撲進老禾懷里:“老禾,我要嫁給你——嫁給你——”
老禾陰著臉,推開楊午晴:“胡鬧!”
“我不是胡鬧,我就要嫁給你!”
“如果我不娶你,你就去紀委,是不是?”
楊午晴又一頭扎進老禾懷里,哭叫道:“我年輕漂亮,哪里比不上你那黃臉婆了?你為什麼不想娶我?”
老禾又想推開楊午晴,但楊午晴雙臂死死地摟著他,就是不松開。老禾無奈,他依舊怒容滿面:“楊午晴,你好歹也跟了我十幾年,怎麼到現在一點覺悟都沒有?”
“我不要覺悟,我就要嫁給你,天天讓你睡。”
“我真要離了婚,前途也就徹底完了,甚至還會因為你弟弟,扯出一大灘爛賬,就算僥幸逃過一劫,我成了一個糟老頭,你會死心塌地的愛我、跟我過日子嗎?”
楊午晴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她一把拉開老禾的褲鏈,伸手就將老禾的玩意兒握在了手里:“我不管,我就是要天天陪你睡覺。”
“哎——哎——疼——疼!”老禾咧著嘴掙扎了好一會,終于推開楊午晴的手,他口中絲絲吸著涼氣,晃著楊午晴肩膀,怒道,“理智,你要理智,懂嗎?我們的關系已經結束了,你陪了我十幾年,我讓你和你弟弟發了大財,咱們兩清了。”
“你是不是有了新歡?”
“這事你管得著嗎?”老禾看了看楊午晴的淚眼,心似乎軟了一些,解釋道,“現在的風聲很緊,我們不適宜在一起了,你還是陪你丈夫好好過日子吧,你放心,高福民那兒我會打招呼,不會讓他虧了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