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就應該成為垃圾桶?”李睿凡指著楊午晴,“既然你剛才一直把感情掛在嘴上,現在她一心想嫁給你,你為什麼要逃避?”
田勤禾猶豫了一下,終于說:“我也不想瞞你,我若是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不僅我的一切都得泡湯,你們得到的一切也都要清零。所以我覺得,剛才我提出方案才是最務實的。”
“在你心里,你位子帽子的份量遠遠超過了她,是嗎?”
因為做了虧心事,田勤禾一直和風細語,但他絕不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相反,他早就習慣了頤指氣使和別人諂媚的笑臉。他見李睿凡越來越不像話,臉寒了下來:“李律師,話不能這麼說,我知道七寸被你捏著了,我動彈不得。但我從不說假話空話,我的確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但你愿意脫掉你錚亮的皮鞋,一夜回到解放前嗎?”
楊午晴道:“要是沒有老禾的撮合,你現在還住在群租房里,最多也就是在郊區買套小房子,還欠著一屁股貸款,高福民會找你打官司?會把你當成坐上賓?老禾不希望你感恩,甚至還會繼續幫助你,大家要是弄僵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好一個楊來弟,天底下竟然還有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問你,你知道老禾為什麼要替你改名字嗎?”
“好聽,洋氣。老禾說吉祥,有詩意,怎麼了?”楊午晴有點懵。
“那你問問玩了你十幾年的老禾,問他為什麼給你改了這麼個名字?”
老禾忽然驚慌起來,他看了看李睿凡,又看了看楊午晴,沒有出聲。
別墅區里,物業經理和保安領著老國三人已經查看了大半個別墅區,接近一半的別墅沒人居住,老國一行檢查的工作量很大,但他們還是一絲不茍地一幢幢排除。
走到楊午晴的別墅外,物業經理頗為奇怪地說:“這幢別墅平時也是沒人住的,但今晚的燈亮了,可能是主人回來了。”
老國問:“主人是什麼身份?”
物業經理呵呵笑道:“這幢比較特殊,主人是個兩三歲的孩子,我們物業的人都知道,那些大老板的孩子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別人辛苦奮斗了一輩子,連普通的住宅都很難買得起,他一出生就有了別墅。”
保安插話道:“警官同志,咱這小區里,像這樣的別墅就有三套,全都是掛在孩子名下的。”
“哪這一幢別墅真正的主人是誰?”
“本來嘛,業主的信息我們是不能透露的,既然你們是警察,我就不能不說了,”物業經理指了指別墅,“這是咱們江濱首富高福民幾年前買下的,他不差錢,別說這一幢,就是買下整個小區也不是問題。”
老國愣了一下,問:“高福民的兒子已經二十幾歲了,房主怎麼會是個兩歲的孩子?”
林樺說:“這幢別墅應該是高福民送給二奶的,那孩子肯定是他的私生子。”
老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明白,不管高福民把別墅送給了誰,既然主人偶爾過來住一晚,那麼別墅肯定不會交給韓小滿這樣的人暫住,韓小滿更不敢把綁架來的女人帶到這里殺害和割皮。
老國剛走出不遠又停下腳步,他不是林樺,也不是魏若石,對看似合理的猜測,他都不會輕易地排除掉,便說:“咱們不能想當然,必須得進去問一下。”
一行人剛要按下別墅柵欄處的門鈴,別墅的門開了,兩個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
林樺眼尖,一眼就認出走在前面的李睿凡,而緊跟在李睿凡身后的中年男人,讓林樺更加吃驚,因為他竟然是自己未來的岳父——副市長田勤禾。
別墅外光線昏暗,林樺雖認出了兩人,但看不清兩人的表情,李睿凡和田勤禾來到小門邊,也都認出了林樺。
李睿凡愣了一下,趕緊打招呼:“阿樺、魏警官,是你們啊,這大老晚的,你們過來查案子嗎?”
田勤禾輕輕咳了兩聲,問林樺:“小林,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啊?”
林樺一時沒有思想準備,趕緊說:“是啊,田副市長,睿凡,聽說小區里發生了一起盜竊案,我們過來看看。”
“哦,小小的盜竊案,你們來了這麼多人?”李睿凡問。
林樺嘿嘿干笑一聲,見田勤禾走到了他身邊,忙對老國說:“總指揮,這是田副市長。前兩天田副市長還說要請您吃飯,征求您對江濱經濟發展的建議呢!”
在林樺又向田勤禾介紹老國時,李睿凡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老國見田勤禾十分謙遜,并不是他想象中昂著腦袋板著面孔的官僚模樣,便說道:“田副市長,前些日子的那個電話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是真心實意為江濱的經濟發展著想。”
“歡迎歡迎,我聽人說,國指揮是江濱刑偵界的一號人物,想必對經濟建設一定有著不凡的見解,前幾天我就讓小林邀請你喝幾杯,這小子恐怕沒上心,呵呵!”田勤禾緊緊握著老國的手,又對林樺說,“小林啊,這事就交給你了,時間定好了通知我就行,你小子要是忘了,別怪我批評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