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我馬上設卡,把所有的車輛都攔下來,全部檢查到位。”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離檢查站還有一公里,路上已經排起了長龍,柳姨一看慌了,急忙拍了拍老陳的肩膀:“我說老陳,公安是不是正在找這個娃子呢?”
老陳倒是鎮定,他笑了笑:“查又怎麼樣?”
“咱們的車牌雖然換了,但這娃子要是叫警察,咱就惹上大麻煩了!”
老陳不急不緩地打開身邊的一個小包,掏出一支針管遞給柳姨。
柳姨立即明白了,她將針筒亮在樂樂眼前:“過會你老老實實鉆到座位下面,要是亂動一下,就在你的屁股上扎,不停地扎,扎得你屁股上全是洞,明白了嗎?”
柳姨作勢要扒樂樂的褲子,樂樂慌了,急忙說:“我不叫,我一叫,你們就會激情犯罪!”
老陳愣了一下,他問樂樂:“你還知道激情犯罪,誰教你的?”
“我媽,是我媽教我的。”
樂樂沒有說謊,有一次,陸依婷看到了一條孩子被拐走的新聞,就對樂樂說了如下的話:
“樂樂,要是壞人騙走了你,而且他身上有刀子,你就老老實實聽他的話,千萬不要亂動,也不能亂叫。你要是一叫,他害怕了,就會在你屁股上扎一刀,比打針疼多了,還會流好多血。你要是受傷了,爸爸媽媽還有姑姑多心疼啊,懂了嗎?”
“媽媽,我懂了。爸爸說,不能讓壞人害怕,壞人一害怕,就會激情犯罪。媽媽,什麼是激情犯罪啊?”
“激情犯罪嘛,就是他本來是不想殺人的,但一害怕,一緊張,他就會殺人,比如你一叫,他以為你會把警察叫過來,他心里一慌,就拿刀在你的屁股上扎,比打針疼多了,你怕不怕啊?”
“媽媽,我怕。要是壞人抓了我,我就聽話,等爸爸來救我,但是,要是不來救我,我怎麼辦啊?”
“你是媽媽的好寶貝,媽媽怎麼會不救你呢?而且爸爸那麼厲害,肯定會把你救下來,再把壞人抓去坐牢。”
“爸爸,你會救我嗎?”
“當然得救,不過,如果爸爸找不到你,一切還得由你自己想辦法。”
“爸爸,我想什麼辦法呢?”
“司馬光怎麼知道砸缸的?還不是他愛動腦筋嗎,你也要自己動腦筋……”
眼見離檢查站越來越近,柳姨急得臉上全是汗,她又問老陳:“我看,咱們還是把娃子給扔了,否則……”
老陳哈哈笑道:“你就一萬個放心吧,這孩子剛剛不是說了嗎,只要他一叫,咱們就會激情犯罪,所以他會老老實實、一聲不吭的。”
“什麼叫激情犯罪啊?”柳姨有點懵。
老陳陰陰地笑了一聲:“看來,你真是小瞧這個孩子了,他比你懂得多,多多了。”
柳姨一臉不服:“哧,我沒他這個小屁娃子懂得多?笑話,他要是不老實,老娘我就打爛他的屁股,把他眼睛戳瞎了。”
老陳指了指柳姨手里的針筒,對樂樂說:“樂樂,你馬上鉆到座位底下,你只要亂動一下,柳姨就會激情犯罪,拿針戳你的眼睛,懂了嗎?”
樂樂一臉驚恐,不停地點著頭:“嗯,我懂,保證不亂動,也不說話。”
“可是,可是我怕。”柳姨仍然不自信。
“到時警察走過來了,你就把衣服脫了,當然,也不用脫光,留一點。”
柳姨冷哼一聲道:“我說老陳,你不用打我歪主意,你們男人的那點小心思,我明白著呢?咱們就是合伙關系,你弄到孩子我來賣,之后分錢,想占我便宜,你門都沒有。
”
老陳回過頭,臉陰得嚇人,他小聲喝道:“你他娘的胡說什麼呢,到時候你必須得脫,要不,你現在就一個人下去。”
不一會,面包車排到了檢查站,一名年輕警察看了看前后的車牌,似乎不放心,他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繞到駕駛員一側,拿著手電在車門上照了一會:“駕駛證拿出來。”
老陳笑了笑,拿出駕駛證遞了過去,年輕警察瞄了一眼,又問老陳:“你們是干什麼的?”
老陳指了指后備箱里的塑料筐:“幫農副市場收購土雞蛋,怎麼了?”
年輕警察又將腦袋探進車里,拿著手電照了一下,突然看到一個女人半裸著身子,便移開了手電,問:“你在干什麼?”
柳姨的聲音有點慌:“我在換衣服,你,你別照。”
樂樂鉆在座位底下,他知道有警察正在檢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想鉆出來喊警察,但一想到那支閃著銀光的針頭,又想起媽媽說過的“激情犯罪”,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
路上的車子一眼望不到頭,雪白的車燈猶如一條長龍,一直延伸到一兩公里之外,不時有著急回家的司機按著喇叭,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吵得人心煩意亂,年輕警察有些急,他將駕駛證還給了老陳,又照了照還在換衣服的女人,終于揮了揮手,又走向了下一輛車。
離開了檢查站,柳姨將樂樂從座位底下拉了出來。
柳姨不停地拍著胸口:“我的娘啊,嚇死老娘了。我說老陳,你膽子咋就比豹子還大呢?”
老陳陰陰地笑了笑:“沒有這膽子,怎麼敢出來弄錢呢?”
“老陳,幸好你讓我換衣服,要不,警察一直盯著我看,我一準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