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卻對白白胖胖的樂樂愛不釋手,反駁道:“只要咱們對他好,扒心扒肺供他吃供他喝,過一陣子他還不把親爹親媽都忘了?”
男人說:“咱們還是等等再說,我就是精蟲少一點,過陣子我再去一趟江濱的婦幼醫院,大夫不是說嘛,只要再堅持一兩年,等精蟲多了,咱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別信那個大夫的,他就想拖住咱們,讓咱多掏錢,前兩年還介紹你到一個胖子開的醫院里瞧病,光檢查費就花了一萬多。你不想想,這些年你吃辛受苦賺來的錢,還不是都送給了醫院,要我看,今后你也不用治了,咱們就把這娃子當作自己親生的,沒有娃子鬧騰,家,還像個家嗎?”
一旁的孫屠夫勸道:“人留后代防身老,草留枯根等來春。人活一輩子,忙死忙活的,還不是就為了留根香火嘛?要我看,這娃子除了年歲大了點,其他都好著呢,留下了不虧。”
柳姨也在一邊幫腔道:“俺說大哥大妹子,這是城里的娃,能識文斷字的,在車上他還說了幾句外國話呢!將來上了學,成績一定好,保不準就能考個大學啥的,給你們倆長臉呢!”
男人還是不愿意,買孩子只是他的最下策,他一直想自己生個孩子,一是指望孩子替他養老送終,二,則是傳宗接代。他明白,別人的孩子傳的可不是自家的種,接上了代,就算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的祖宗亡人,何況,醫生并沒有把話說死,再治上一兩年,精蟲一多,妻子就能懷孕生娃了。
柳姨和孫屠夫又勸了好一會,男人依舊不動心,還和女人吵了一陣子。
但話說回來,男人才是家里的主,其他的事可以睜一眼閉一眼,買孩子還是自己生孩子,這事兒最終還得男人做主。最終,老陳答應,過上一兩年,如果還想買個孩子,就替他們物色一個兩歲左右的男孩,女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懷里的樂樂。
老陳又開上車,回到了老孫頭的肉鋪里,老孫頭在地上扔了張席子,又從后院里抱來了一堆干草,幾人湊合了一個晚上。
【第二十章 模擬畫像】
第二天下午。
陸依婷頭發蓬亂,面色蠟黃,她躺在家里的床上,不時抓過床頭的手機,害怕漏掉一個電話,甚至一條短信。她心里很矛盾,既想手機馬上響起來,她能聽到樂樂的聲音,但她又心驚膽顫,只要手機稍稍發出點動靜,她就神經質一般地抓過來,害怕打進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自從樂樂丟了,老國一直沒有上班,他坐在客廳,眼里布滿了血絲,煙一根根地抽。
不一會,郭斌敲開了他的家門,陸依婷立即來到了客廳,她想聽聽郭斌的調查都有哪些進展。
郭斌輕輕搖了搖頭:“師傅師母,還是沒有樂樂的消息。”
老國問:“監控追蹤到哪一步了?”
“十幾名圖偵員找了一夜,只發現一輛面包車十分可疑,駕車男子的某些特征與那個人販子有些相似,但不能確定是不是他……”
“一直沒有看清他的面部特征嗎?”
郭斌的眼里布滿了血絲,顯然也是一夜未眠,他說:“這名男子之前一直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他面部的特征,在大市場出口的監控中,我們發現一輛同型號的面包車放下了遮陽板,遮住了他的面部特征,但從他卷著的袖口和上衣的顏色,和那名駕車男子是一樣的,樂樂雖然沒有出現在監控里,但我們認為,他和那個女人販子應該坐在車子的后排。
”
“車牌又換了,車子的外觀也經過了偽裝,是嗎?”老國雖然沒有看到監控,但他沒閑著,除了凌晨睡了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他像一位象棋大師,一直分析和推演嫌疑人的動機和動向。
郭斌說:“這是第三張車牌了,我們通過交管局,找到了這三張車牌的車主,他們都說,車牌是在這幾天陸續丟失的,他們以為有人搞惡作劇,或者想敲詐他們幾百元錢,都沒有報案,而是到車管部門補領了車牌。”
“車子的外觀,他是怎麼偽裝的?”老國問。
“那輛面包車的左前門上有一道很長的刮痕,可是讓我們奇怪的是,這輛車進了批發市場,在里面僅僅待了20多分鐘,重新出來的時候,門上的刮痕竟然消失了,可是在車子的前臉上,卻又多出了一道碰撞的痕跡,要不是我們十幾個人找了一夜,根本不知道這輛車就是之前進去的那輛。我們都很納悶,嫌疑人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是畫上去的,從時間上看,他來不及。”這一夜,老國一直把自己當成了那個開車的嫌疑人,思考著如何偽裝自己和車輛。
見郭斌不解,老國解釋說,“我在想,應該是嫌疑人事先畫在透明貼紙上的,需要的時候,往車上一貼,車上就多了一塊擦痕,不需要了就往下一撕,擦痕又沒了,這方法簡便快捷,幾分鐘就能搞定。”
郭斌大驚,他看了看老國,又看了看一旁的陸依婷:“沒想到這個嫌疑人這麼狡猾,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