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剛將投影切換到稻草人的近景照片,接著說:“尸體就是藏在這個稻草人里面的,兇手用三道繩子,即在腋下、在腰上、在腿上,將受害人牢牢綁在身后的木棍上,外面還纏了一層稻草。插在田里的木棍支撐力畢竟有限,因尸體太重,時間長了,所以就歪了。”
老國心頭微微一顫,之前高水發生的那起黑尸案,雖然尸體沒有被藏進稻草人,但被發現的時候,她的身體也被固定在一根木棍上,丟棄在草叢里,這是他在兩起案子中發現的第一個共同點。
【第三十五章 黑尸草人】
白溪縣刑警大隊會議室。
“兇手為什麼要將受害人綁在木棍上?”這個問題老國一直沒有想明白。這次兇手又將受害人綁在木棍上,不同的是,兇手將她偽裝成一個稻草人,他是想延長案發時間嗎?還是另有動機呢?
此時的大屏上,已經出現了死者面部的特寫照片,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面露驚駭。
死者為女性,年齡約55至60周歲,她微微側著頭,面部呈灰黑色,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微睜,靜靜看著不遠處的地面,她的嘴微微張開,嘴唇因腫脹而顯得異常肥厚,且黑得發亮,恐怖至極。五六個小小的白色軟體動物正從她的口中爬出,更是令人作嘔!
會議室里的眾人驚駭了好一會,徐常兵終于問:“死了多久了?”
彭剛說:“尸體我們剛剛運回來不久,現在正在解剖,過一會我問問法醫。”
“大約七天,”老國指了指大屏上死者口邊的蛆蟲說,“目測這幾只蛆蟲長度約為0.7公分,還沒有完全成熟,結合當下的氣溫,其生長速度較慢,應該是第一代,如果是第二代,這具尸體起碼半個月以上了,腐敗程度不會這麼低。
”
見彭剛和手下的幾名偵察員似信非信,徐常兵解釋道:“這是咱們江濱刑偵界的一號人物國總指揮,他的話絕對不會錯……”
老國擺了擺手:“不能這麼說,我只是得出大致時間,精確的時間還要經過多方面驗證才行,否則會誤導了大家。”
由于剛剛發案,白溪縣警方掌握的線索很有限,過了半個小時,彭剛就將掌握的情況全都介紹完了。
徐常兵和大齊又將高水的黑尸案向彭剛及手下的辦案人員介紹了一遍,彭剛說:“看來,這兩起案子就是同一個兇手做下的,咱們可以并案處理了。”
周薇接話說:“彭隊,這兩起黑尸案看起來確實像是同一名兇手做下的,但為了慎重,咱們還得看一看,導致她尸體變黑的原因是不是被人注射了碳素墨水?體內是否殘存有麻醉藥品。高水的案子中,受害人就是被人注入了麻醉劑,之后又向她的體內注射了墨水。你們還要查一下,注射的靜脈通道在哪?是不是一針見血?按我們之前的分析,兇手非常精通靜脈注射,不會扎了好多針才找到靜脈。”
“原來如此!”彭剛笑了笑,似乎對眼前這個還不到三十歲的漂亮女警并不信任,他問徐常兵,“這位美女是?”
徐常兵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我記得大約五年前,你們的一個鎮子上發生了一起案子,起因是兒媳不滿婆婆的拆遷款分配,兩人爭吵起來,之后媳婦一推,婆婆的頭重重摔在地面上,出現了休克癥狀……”
“哦,我想起來了。”彭剛說,“那個女人叫陶真,她丈夫名叫高天德。
這個高天德真是逆子,他以為他媽死了,就找了一根易拉扣,勒在老太太的脖子上,之后又替老太太換了套新衣服,偷偷扔到了你們高水老礦的山上……剛才你說的,是這個案子嗎?”
“是的,你知道當時是誰查到死者和兇手身份的嗎?”
彭剛看了看周薇,有些兒不敢相信,他見周薇長得漂亮,年紀又小,以為她的上位靠的是背景,便有些兒疑惑地問:“那起案子是小周隊長拿下的嗎?”
高天德的案子,彭剛參與了后期調查,他聽說,有一名還在見習期的女警沒費一兵一卒,先是分析為模仿作案,再根據死者穿的新衣服,分析為親人作案,最后根據兇手模仿的另一起易拉扣殺人案,查到了兇手觀看視頻的IP地址,最終鎖定了受害人和兇手……
大齊笑了笑,指著周薇說:“那個見習女警,就是現在咱們市局直屬大隊的小周隊長,那會兒她才剛剛做了國顧問的徒弟,這下你懂了吧,有國顧問在,你們的黑尸案拿下來,只是遲早的問題。”
老國不想聽他們閑扯,便問:“彭隊,現在法醫開始解剖了嗎?我想進去看一下。”
彭剛趕緊說:“國顧問,徐隊周隊,我看你們還是算了,那具尸體太臭了,出現場的時候,我只接觸了半分鐘,就差點把我熏吐了。”
老國正欲站起身,聽彭剛這麼說,便問道:“你們辦案,都只看法醫的尸檢報告嗎?”
“對啊!”彭剛倒是一臉疑惑,“咱們對尸檢不專業,看也看不出名堂,反而影響了法醫的檢驗工作,所以咱們還是在這里等著宋法醫的尸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