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包里究竟會是什麼呢?”
老國想了一會說:“或許,這只奇怪的包就是解開她被害的重要環節。”
正在此時,樂樂跑進了房間,他的身后跟著臉色煞白的田靜柔。
相比田靜柔,樂樂要鎮定得多,他喊道:“爸爸,樹林里又發現尸體了。”
“什麼,又發現尸體了?”老國和陸依婷都很吃驚。
田靜柔緩了口氣,說道:“國先生,陸姐,剛才樂樂聞到了樹林里有腐臭的味道,說土里埋著尸體,我當時嚇了一跳,可是我在直播,我的上萬個粉絲都要我挖一下看看,我仗著膽子挖了幾下,就挖出了一排腳趾……”
“爸爸,那腳趾下面,肯定是一具尸體,嗯,或者,是一條人腿。”
老國正要報警,上午在斷臂現場認識的派出所民警向陽出現在房間門口:“國支隊,打擾您了,我奉局里的命令,來做一下您的證詞……”
“小向,剛剛在海邊又發現了尸體或是殘肢,你這就跟我去看看。”
“什麼,林子里還有殘肢?”向陽很驚訝,他跟在老國和樂樂的身后,一行人很快來到了沙灘北側的林子邊,田靜柔嚇得早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后面,樂樂有些恐懼,但更多的是興奮,他指著前面的沙地說,“爸爸,就在那里。”
老國和向陽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人的腳趾頭,向陽趕緊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之后輕輕走到近前,用手扒開了一些沙土,果然不出意料,一只已經腐爛的人腳露出了地面,他輕輕退出了幾米,拿出電話,給所長嚴寒梅打了過去:“嚴所,不好了,林子里又發現了一只人腳,您趕緊讓刑大的法醫和痕檢趕過來……”
“什麼,發現了一只人腳?咱們上午不是將整個林子都搜過一遍了嗎?”
“是的嚴所,上午的林子在白沙灘的南側,現在的這個林子在北側,隔著老遠的一段距離呢!”
掛了電話,向陽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樂樂的肩膀,豎起大拇指:“樂樂,你真厲害,你是怎麼知道地下埋著東西的?”
樂樂挺得意,他說:“大哥哥,那下面埋的不是東西,是尸體,尸臭味我一下子就能聞出來,我還進過媽媽的解剖室,看到媽媽在解剖尸體,那味道和剛才的味道一模一樣,臭死了。”
向陽驚愕得張大了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奇怪地看著老國和陸依婷。
老國解釋道:“這是我愛人陸依婷,她是咱們江濱鐘樓刑大的法醫,這孩子,他沒事愛往他媽媽的單位里跑,還到處瞎轉悠,所以尸體他都看過兩回了。”
1-11 嫌疑人之一
晚九點,勘察完現場的一群警察聚集懸棺島派出所的會議室。
兩個小時前,經過勘察人員的努力,在樂樂發現腳趾的附近,挖出了受害人的五塊殘肢,包括一條胳膊、兩條大腿和兩截軀干,經拼接,與上午發現的斷臂組成了一具完整的人體,只是頭顱和身體的部分器官還沒有找到。
法醫寒冰將挖出來的尸塊照片依次投到屏幕上。
看著觸目驚心的尸塊,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局長邵剛才問:“我聽小向說,這片林子里的尸塊是一個孩子最先發現的,這是怎麼回事?”
大隊長武海峰接話道:“是這樣的,下午五點來鐘,住在臨海閣客棧的網紅歌手到海邊做直播,她帶著樓下一個名叫樂樂的五六歲男孩。
直播的時候,小男孩聞到了一股臭味,還說這是尸臭,之后他進到林子里,發現一塊沙地很可疑,說尸體就埋在下面。那個網紅歌手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同志,膽子很小,就想趕緊離開,但她的粉絲來了勁頭,一定要她將土挖開來看看,她不能掃了上萬個粉絲的興致,就硬著頭皮,在小男孩指的地方挖了幾下,死者的腳趾就露了出來。”
“那個男孩怎麼知道臭味就是尸臭?”邵剛一臉不解地看著寒冰,“過會你們好好查查他的父親,要我看,他有重大嫌疑,保不準是他做下的案子,無意中被他兒子看到了。”
向陽趕緊站起身,解釋道:“邵局,是這樣的,這個小男孩的父親是江濱刑偵的一號人物,名叫國強,他的母親是法醫,據說他經常偷偷溜進解剖室,還親眼看到她母親解剖尸體,所以他能夠辨別出尸臭。”
邵剛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仍然沒有放松警惕:“向陽,這個孩子和父母是怎麼來到島上的?”
參會的民警都知道,根據省市刑偵專家的分析,連環殘殺女性游客的兇手很大可能是島上的住民,但也不排除島外的游客,為了不留下登島記錄,島外的嫌疑人大概率是私下搭乘漁船上島的。
向陽知道局長的意圖,便說:“我問過孩子的父親,他說是晚上沒船了,便搭乘漁船來到了島上。”
“向陽,接下來你再調查一下,看看前年的8.12案、去年的7.23案的案發時段,還有今年的一個多月前,他是否也來過島上。”
向陽抓了抓腦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邵局,我百分之百排除國強的嫌疑,他是一個非常敬業的老刑警,之前他還是江濱刑偵支隊的支隊長,我在江濱上學那會兒,教授經常講解他偵破的重特大刑事案例,要說他是兇手,我可以拿我的職業和前途作擔保,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