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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案密碼》第1200章

周薇聽出,這是個四十多歲女人的聲音,便說:“大嬸您好,我們找荒漠。”

院門被打開了,門內站著一個城里人打扮的女人,她燙著大波浪,穿著大牌的短袖襯衫,脖子上掛著根鉑金項鏈,左手腕上戴著黃燦燦的金手鐲。她瞅了瞅門外的老國三人,并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意思:“你們說的荒漠是不是莫知遠那孫子?”

王藝嘉愣了下,連忙說:“是的是的,我是他的粉絲,他的作品我看過不少,今天特地過來拜訪他。”

“真看不出來,竟然還有人喜歡那孫子的書,”女人一臉不屑,口中“哧”的一聲,“他到海邊蹓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女人說完就要關門。

周薇連忙說:“請問阿姨,您是莫知遠的什麼人啊?”

女人冷冷地笑了笑:“我和他什麼也不是,他是俺家老王的學生,這小子每年都要到島上玩,他不愛住民宿,說沒有住在俺家里方便,賴在我家里一住就是半個月,吃喝拉撒一分錢不掏,要我看,俺家老王收的是什麼弟子,就是個白眼狼。”

老國一行人都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善茬,她的著裝打扮像個城里女人,但話語中帶著濃重的鄉村方言,第一次見面就呱啦呱啦地數落別人,顯示她沒有多少涵養。周薇朝老國使了個眼色,問女人:“我聽說莫知遠是個很厲害的作家,他是你家老王的學生,那你家老王肯定更厲害,是不是啊?”

女人挺得意,揚起脖子說:“那是,俺家老王才是真正的作家,是寫書的,莫知遠那小子只是滿嘴跑火車,在網上瞎寫,能成什麼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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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薇親和力強,面對陌生人,都是她打頭陣,見女人又要關門,周薇連忙拎起鳥籠,輕輕說了聲:“你愛不愛看老王的書啊?”

灰灰尖著嗓子說:“我最愛看老王的書……”

女人先是被鳥嘴里冒出來的人話嚇了一跳,既而轉怒為喜:“嘿,這小畜牲,不不,這小禽獸咋就這麼可愛呢,比莫知遠那孫子會說話。”

女人將手指伸進籠子,摸了摸灰灰的腦袋:“小禽獸,我家老王是個大作家,你聽說過嗎?”

灰灰扇了扇翅膀,叫道:“老王是個大作家,老王是個大作家。”

小樓的門被人推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六十來歲、頗有風度的男人,他問:“美珍,你和誰說話呢?”

“老王,他們幾人是找莫知遠那小氣鬼的,說是他的豆芽還是粉絲什麼的。”

“哦,那快讓他們進來吧。”老王個頭不高,或許是長期運動,身體勻稱結實,動作也敏捷,不像是個六十來歲的人,他留著短發,戴著黑框眼鏡,笑呵呵地走到院門邊,“小莫是個閑不住的人,他去外面轉悠了,你們先進來喝杯茶,我打個電話讓他趕回來。”

灰灰見了老王,突然焦躁不安,撲棱著翅膀,在籠子里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不論是老國,還是周薇和王藝嘉,心都突然間收緊了,老王雖然驚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湊到鳥籠邊,他稍稍蹲下身子,頗有意味地看了看灰灰,問周薇:“這只鸚鵡是你飼養的嗎?”

周薇一時語塞,只能說:“是的,我是它媽媽。”

“媽媽媽媽……”灰灰沖周薇叫。

老王站直身子,看了看周薇,搖搖頭道:“我看,它不是你飼養的。

“我剛才不是說‘是的’嗎?”

“你雖然說了‘是的’,但你后面又補充了幾個字,說你是它媽媽。”

周薇有些兒尷尬,但她不想被老王看穿,更因為灰灰的驚叫,已經讓她對老王產生了懷疑,便說:“從小到大,這只鸚鵡一只都是這麼稱呼我的,難道錯了嗎?”

“你若真是它的飼養人,你是沒有必要補充說明的,就如我問一個女人,旁邊的孩子是你兒子嗎?她要麼說是,要麼說不是,你見過哪個女人在回答了‘是’之后,又補充說她是孩子媽媽的?”老王依舊笑呵呵的模樣,“你是個誠實的姑娘,不善于說謊,因為說謊會讓你的心里承受壓力,所以剛才,你既不想撒謊,也不想如實回答,才補上了‘我是它媽媽’這句話,緩解你的心理壓力。”

“俺家老王是個大教授,他研究心理學四十年了,你們就是皺一下眉頭,他也知道你們肚子里有幾條蛔蟲!”老王身邊的美珍頗為得意,她伸出兩只手比劃了一下,“俺家老王寫的書都這麼多了。”

王教授解釋道:“我的書都是學術類的,小莫這小伙子腦瓜子活,文字功底也不錯,三教九流他都懂,他寫的是懸疑小說,要用到大量的專業知識,所以經常來我家,向我討教一些心理知識。”

在客廳里坐了下來,老王給老國周薇和王藝嘉泡了茶,幾人聊了一會,老國才知道,老王名叫王秋實,是山北大學的心理學教授,他身邊的女人名叫劉美珍,是他妻子。

見老國喝完了茶,王秋實替他杯里子續了水,這才說:“國隊長,你們一定對我產生懷疑了吧?”

周薇做出無辜狀:“王教授,我們懷疑您什麼了?”

“哈哈,我看出來了,你們懷疑我是島上的那個連環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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