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寒梅本就一肚子怨氣,她抓住機會將了周薇和老國一軍:“周隊,你是說,你和國隊要是進入現場,肯定能找到第三人的痕跡,是這意思嗎?”
周薇心里一驚,她有些尷尬地看了看老國,沒想到老國卻沖嚴寒梅點了點頭:“嚴所,我想只要我進入現場,肯定能找到第三人的痕跡。”
“好,那今天咱們就跟國隊學一招。”嚴寒梅站起身,她讓一名女警守著田靜柔,領著老國一行人上了二樓。
4-4 老國的現場推理(1)
老國一行人穿上鞋套走進客房,韓冰迎上來匯報道:“武隊嚴所,剛才在陸法醫的提醒下,我們已經初步確定,死者殷大元臨死前是俯臥在床邊的,兇手站在他身后,一刀捅進了他右側的頸部。”
“韓法醫,你詳細說說,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
韓冰將之前分析的結論說了一遍:“如果兇手當時站在死者的身后,他一刀下去,匕首肯定會向后拉,因此刺切傷會在刀子入口的后方,即頸部后側;如果兇手站在死者的身前,雖然能形成目前的刀傷,但田靜柔不是左撇子,在恐懼緊張的時候,她肯定會右手持刀,因此,創口不會出現在死者的右側……”
“你就直說了吧,究竟是誰捅了這一刀?”嚴寒梅直奔主題。
“嚴所,我和陸法醫分析,房間里應該出現過第三人。”
嚴寒梅和武海峰都是一驚:“第三人,你們有什麼證據?”
“嚴所,直接的證據倒是沒有,但憑借刀口及還原的現場,當時是有第三人在場的。”韓冰轉向陸依婷,“陸法醫,剛才主要是你的觀點,你給武隊和嚴所介紹一下。
”
陸依婷客套幾句,指著窗簾上的一大片噴濺狀血跡說:“剛才我和韓法醫做過模擬試驗,要形成這樣高度的噴濺狀血跡,死者中刀時的體姿是俯臥在床上的。”
韓冰指著窗簾說:“噴濺血跡都有一個中心點,這個中心點就是死者的創口位置,一般的鑒別方法是將多道噴濺血跡向原始位置延長,這些線的交匯處就是出血點的位置。”
“這樣吧,現場都已經進行過痕檢和拍照,我們不妨再模擬一下,”陸依婷指了指床,示意韓冰俯臥在床邊,她手中握著長鑷子,“現在韓法醫是死者,我是殺死他的兇手,你們看,他現在是俯臥在床上的,看不到身后的我,我右手拿著雙刃匕首,一刀扎進了他右側的脖頸……”
陸依婷揮動手里的長鑷子,做出一刀扎進韓冰右頸的動作:“你們再看,為了發力,此時我的左手按住死者后腦勺,我一刀下去,之后緊握刀柄,將刀子用力向下一切,就可以形成死者現在的創口,此時,被刺破的動脈血向噴泉一樣,隨著心臟的博動噴向窗簾,也有部分噴在了床邊的床單上,還有部分噴濺到了地板上,綜合來看,只有這樣的姿勢,血跡才能形成這樣的分布……”
武海峰和嚴寒梅湊近窗簾和地板觀察了一會,都頻頻點頭,武海峰說:“是的,出血的原始位置確實是在床邊,只有這樣的刺殺姿勢才能夠形成死者的創口形態。”
嚴寒梅也看明白了,但她更關注誰才是兇手,便問:“陸法醫,我也相信當時的現場就是這樣的,但我還沒有弄明白,刺殺死者的究竟是誰,是田靜柔還是另有其人?”
陸依婷說:“死者被刺殺時是背對著兇手的,因而更可能有第三人在場,否則按常理,死者為什麼要俯臥在床上,將后背留給田靜柔呢?”
“這麼說,你們還是無法確定房間里存在第三人,是嗎?”
陸依婷指了指通往衛生間的地板:“血足印已經被拖掉了,剛才只是最合理的推測。”
嚴寒梅見陸依婷沒有否認自己的猜測,轉身問老國:“國隊,你有辦法證明現場曾出現第三人嗎?”
老國四下里看了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終于說:“我肯定,兇手就是那個第三人。”
“哦,你的證據呢?”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盯著老國。
老國沒有回答,而是問:“嚴所,你認為死者在被襲擊的時候,為什麼俯臥在床上?”
嚴寒梅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雖然相信陸法醫和韓法醫的推理,但是我沒有弄明白,死者為什麼是這麼一個姿勢?”
“那我告訴你,他在脫田女士的衣服,或者正在猥褻田女士。”
嚴寒梅問:“國隊,你的推理看似合理,但你有證據嗎?剛才我們問過田靜柔,她的內衣內褲沒有被脫下,嫌疑人是如何猥褻她的?”
周薇頗懂老國的心思,她走到床邊,模仿陸依婷剛才按頭揮刀和刺切的動作:“死者殷大元剛剛伏在受害人身邊,只是他還沒有得手就遇到了殺手,殺手像宰殺牲口一樣,一刀結果了他。”
嚴寒梅笑了笑:“周隊,照你這麼說,殷大元翻入房間,剛剛脫了自己的衣服趴到田靜柔身邊,兇手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后。那麼請問,殺手進入房間的時候,死者為什麼一點都沒有覺察呢?”
周薇沒想到,嚴寒梅并非等閑之輩,她一時沒有想好答案,只好求助地看向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