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仙妹,我之前就警告過你,讓你千萬不要直播了,那個歹徒一看到你直播,就忍不住要對你下手。”
“我直播我的,他不愛看就滾,關他什麼事了?”
王藝嘉皺了皺眉頭,不想跟她瞎扯,便直入主題:“毛仙妹,剛才襲擊你的人,你看到了嗎?”
“當然看到了,我正走著路,聽到身后有動靜,趕緊回頭,就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拿棍子就往我的頭上掄,哎喲,疼死我了……”毛仙妹摸著后腦勺,咝咝吸著涼氣。
“他身材怎樣?高矮胖瘦看清了嗎?”
“看清了,是個瘦子,個頭嘛,比我高了那麼一點點。”
“你之前見沒見過這樣身材的人?”
毛仙妹瞇著眼,想了一會突然叫道:“想起來了,就是他。”
王藝嘉驚了一下,趕緊問:“他是誰?”
“其實吧,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個頭小,干巴瘦,愛穿掛到屁股的大褲衩……”
王藝嘉立即想到了莫知遠,兩人不動聲色,繼續問:“他是外地人還是島上的人?住在哪?”
“他是外地口音,有一次我看到,他和那個租房子的什麼教授在院子外面說話。”
王藝嘉還是不放心,之前的調查中,已經確定莫知遠不是臨海閣兇殺案的嫌疑人。難道,兇殺案和傷害案的嫌疑人不是同一個人嗎?于是問:“剛才你說,襲擊你的歹徒戴著面具,你怎麼能肯定,他就是那個大褲衩掛到屁股上的男人?”
“他就是燒成灰我也認識,”毛仙妹解釋道,“我剛從醫院里出來那天,那個小個子男人就上來搭話,說他有個能讓我漲粉、還能賺大錢的機會。我就動心了,問他怎麼弄?他給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兒子先和化妝品的經銷商聯系好,之后在直播時和媳婦吵架,要裝作真的一樣,吵一會之后要互相抽耳光,這樣就可以直播帶貨了。
我一聽這主意好啊,太好了,估模著一場下來能掙個幾千上萬,就心動了……”
王藝嘉驚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莫知遠的動機,又問:“他讓你做這樣的直播,雖然是個餿主意,但也不能說,剛才那個戴面具的歹徒就是他啊?”
“上次被人在臉上刻了字,我就長記性了,一回家就把大門鎖起來,他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就調虎離山,在我回家的路上襲擊我……”毛仙妹抽了抽鼻子,滿臉不悅,朝門外喊,“喂,我說護士,你是不是想讓我投訴你們啊?”
護士趕緊走了進來:“我們哪里做得不好,您指出來,我們一定改。”
毛仙妹又抽了抽鼻子,指著身下的床:“我怎麼滿鼻孔都是尿騷味,是不是哪個糟老頭子尿過床啊?”
6-4 審訊
西海縣刑警大隊審訊室。
大隊長武海峰和預審員面前,坐著墓園管理處的副主任石成海。
石成海大汗淋漓,武海峰知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這才問:“石成海,作為一個事業單位的編制內人員,還是名中層干部,你不知道盜墓是犯罪行為嗎?”
“我,我全交代,”石成海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我工作不太忙,沒事的時候喜歡刷那些短視頻,刷來刷去,刷到了一個女主播,她性感漂亮,聲音特別甜,我喜歡得不能自拔,就想認識她,但她不給我聯系方式,我就一會兒給她刷跑車,一會又給她刷飛機、刷游艇,花了不少錢,她這才告訴她的微信號碼,和她單獨聯系之后,花的錢更多了,我收入不高,工資卡又在老婆手里……”
“石成海,你別扯遠了,個人作風問題不歸我們管,你還是說說,之前你偷盜過幾次陪葬品?”
“一次,哦,不,這是第一次,還沒偷到就被你們抓住了。”
“你別把我們當傻子,據我們調查,你在墓園工作已經四年了,怎麼早不偷晚不偷,偏偏今天第一次偷啊?”
“我剛才不是沒有說完嘛,”石成海又抹了把頭上的汗,“今晚我和那個主播在微信上聊得挺開心,她故意逗我,一會兒把胸罩往下拉一拉,一會兒又讓我看她雪白的大腿,還對著鏡頭扭屁股。我渾身燥熱,鼻血都要流出來了,”石成海咽了口唾沫,“我就讓她全脫了讓我欣賞欣賞,她說她身上沒有首飾,脫光了沒有點綴,不好看。我知道她想讓我送她金首飾,我之前給她刷禮物,已經借了朋友好幾萬,實在沒錢了……”
“所以你就想到了盜墓,是嗎?”
“今天剛剛下葬了一個老太太,聽會計說,她的子女挺有錢,把老人家的手機和金首飾都陪葬了。我一時著急,就想把老太太的金首飾弄出來,只要她脫光了讓我看一眼,我就把金首飾給她快遞過去。”
武海峰哭笑不得:“石成海,就為了看一眼那個女主播的裸體,你半夜三更、提心吊膽跑到墓園里盜竊,還差得嚇出了精神病,值嗎?”
“警官,我,我知道錯了,我雖然動機不純,但之前真的沒有偷過啊,還求你們不要冤枉我,更不能告訴我老婆,否則,她肯定要跟我離婚……”石成海一臉乞求,“我現在才知道,好些個女主播太害人了,全是垃圾,應該把她們全都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