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再想想,所有的電話卡全都扔了嗎?”
“也不是,有時候卡上的話費比較多,不講究的人會連手機一起買回去,但這種人大多都是民工,圖的就是省幾個話費。”
“這樣的卡你賣過多少張?”老國緊追不舍。
“也就四五張。”
邵剛知道,老國已經找到了突破口,買卡的四五個人中,肯定有鱷魚的身影,他遞給袁海潮一支煙:“你好好想一想,這四五個人都有哪些特征?”
袁海潮思索好一會,煙都抽完了,還是沒有想起來。
“其中有沒有一個長相不怎麼樣,有點愛笑的人?”老國問。
“領導,對不起,時間太長了,還是兩年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想不起來。”
審訊又陷入了僵局,老國突然想到了王藝嘉,出了審訊室,打通了他的電話:“小王,睡下了嗎?”
“還沒有,您也沒休息啊?”王藝嘉將毛仙妹被襲擊,莫知遠拍了視頻的經過對老國講了一遍。
老國說:“這事兒明天我再詳細了解,我問一下季琴的狀況,她醒了嗎?”
“醒了兩次,但狀態都不好,也就沒做她的筆錄。剛才武大隊長打過我電話,也問過筆錄的事,我告訴他,要做筆錄,還得等上一兩天。不過,根據那天晚上追蹤的情況,我畫出了鱷魚的模擬畫像,只是不知道畫得像不像,也就沒有傳給您。”
“我正在審訊收購手機的人,他記不清那部手機和電話卡賣給誰了,你趕緊把畫像傳給我,或許能派上用場。”
過了半分鐘,老國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打開模擬畫像看了一會,有些不解,又打通了王藝嘉的電話,王藝嘉便將畫中的細節向他做了介紹。
回到審訊室,老國將手機上的畫像放在袁海潮面前:“你好好看看,這個人個頭不高,不到一米七,大概率是留著平頭,長方臉,你再仔細看一下他的腿,兩條大腿都擠到一塊了,有這麼個人嗎?”
袁海潮看了好幾分鐘,終于說:“好像有這麼個人,他留著平頭,大腿確實比較粗,但他戴著大口罩,看不清他的具體相貌。他先是跟我討價還價,后來見價格壓不下去了,就讓我把手機里的卡留給他。我見生意成交了,就提醒他不要接陌生人的電話,他答應了……”
“你知道他是干什麼的嗎?”
“他衣服嘛,挺臟的,應該是海鮮大市場里的打工者,嗯,我想起來了,他身上還有股海產品的腥味……”
下午一點,西海縣刑警大隊會議室里坐滿了專案組成員,老國、陸依婷和周薇也參加了會議。
邵剛瞅了瞅臺下的眾人,清清嗓子,說了一段開場白:“自從前年的8.12分尸案案發以來,在座的各位付出了艱辛的努力,然而鱷魚太狡猾,盡管得到了省廳多位刑偵專家的指導,依然久偵無果,沒想到,去年7月下旬和不久之前,鱷魚又先后兩次作案,兩名無辜的女孩相繼慘死在他的手下,作為一名老刑警,這個連環案就像一塊大石頭,一直壓在我身上,也壓在兄弟們的身上……”
接下來,武海峰向專案組介紹了不久前查獲的新線索:“現在有兩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第一條好消息,昨天晚上,我們在江濱市公安局國隊長和周隊長的配合下,成功抓到了盜墓嫌疑人,之后順藤摸瓜,抓獲了銷售贓物的犯罪嫌疑人袁某,據他交代,他曾在兩年前將手機賣給了一名男子,這名男子與模擬畫像中的男子較為相似,即身高不足一米七,腿部有力,大腿較為粗壯;第二條好消息,被鱷魚劫持的女孩已經蘇醒了,再過一小時,嚴寒梅所長就將對她進行詢問,屆時我們會進行視頻連線;一條壞消息是,搜救人員已經找到了鱷魚囚禁女孩的山洞,還發現了兩只完整的和一只打碎的大號玻璃瓶,瓶子里浸泡著三名受害人的某些器官……”
會議室里像飛來一群蒼蠅,“嗡”的一聲炸了鍋,專案組成員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變態,太他娘的變態了……”
“之前專家說過這種可能,當時說什麼我也不相信。”
“這個鱷魚不是人,他就是惡鬼轉世!”
邵剛拍了拍桌子:“靜一靜,現在不是亂發議論的時候。”
眾人安靜下來,武海峰繼續說:“眼下臺風已經停了,鱷魚很可能溜出了牛角峰,他是留在懸棺島,還是回到他打工的地方?他打工的地方在不在縣城?或者見形勢不妙,他已經逃往了外地?這些都是可能的,所以接下來,大家不得掉以輕心,根據現有的線索,咱們先分析鱷魚的身份信息。”
一名中隊長說:“我剛才參與了維修店老板的審訊,他曾交代,買他手機的大多是附近幾家海產品大市場的工人,住在鄉下的人,一般是不知道他店里有便宜手機賣的,所以我認為,鱷魚最大的可能,就是大市場里的打工者。”
一名偵察員有些畏難:“海產品生產和批發是咱們西海縣的支柱產業,僅僅縣城內,上規模的大型批發市場就有3家,規模較小的市場有16家,從業者接近三萬人,還不包括周邊經營餐館和其他生意的間接從業人員,所以,根據現有線索,要想立即鎖定嫌疑人,我看難度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