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否定了冰彈射擊,一行人又陷入了僵局,究竟是什麼樣的兇器,能在身體上形成外窄內寬的創道呢?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沒有一種猜測無懈可擊,對特殊的創道作出完美的解釋。
老國看了看還沒有解剖的心臟,對韓冰說:“你再解剖一下,看心臟內是否遺留了特殊的物質。”
韓冰拿過手術刀,小心將右心室切開,一小灘淡黑粘稠的血液順著刀口流了出來,老國說:“韓法醫,你再解剖一下左心室,我想對比一下兩個心室內的血液。”
韓冰又劃開了左心室,分別從兩個心室里取出幾毫升血液樣本,老國將兩根試管拿到室外的陽光下,拍了張照片傳給陸依婷,要她觀察一下兩個心室內血液的色澤有無差異。
陸依婷經驗比韓冰豐富,不一會,她打來了電話:“老國,右心室里的是靜脈血,而且死亡已經好多天,血液應該是淺黑色的,左心室里的是動脈血,顏色應該比右心室里的要淺一些,可我感覺,兩個樣本的顏色是差不多的。當然,從照片上我無法準確判斷,你讓理化室鑒定一下,看血液中是不是混入了其他的液態物質,特別是右心室里的血液,我懷疑里面含有一定量的水,要不然,顏色會比左心室里的要深一些。”
在會議室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鑒定終于有了結果,化驗員小陳說:“國隊,韓法醫,經過初步檢查,剛才的樣本里沒有異常的化學物質,但右心室樣本的含水量明顯高于左心室里的含水量……”
“水,血液里混入了水?”韓冰有些不信。
小陳解釋道:“就是普通的生活用水,還有微量的雜質。”
韓冰拿過化驗報告仔細地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后,仍有些疑惑:“國隊,會不會是這樣,受害人死亡后是仰面倒在浴室里的,此時淋噴頭仍在噴水,這些水順著創道,流進了受害人的右心室?”
老國搖了搖頭:“韓法醫,這麼細的創道,刺器一旦拔出來,肌肉組織的張力就會將創道封閉,水能流進去嗎?”
韓冰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如果不是洗澡的水,右心室里的生活用水是哪來的呢?”
周薇知道,對弄不清楚的問題,老國喜歡通過實驗進行驗證。她讓韓冰從食堂找了塊豬肉,在上面刺了一個直徑相當的小孔,在小孔下方墊了兩張干凈的抽紙,之后將豬肉放在細細的水流下,過了一刻鐘,他們將抽紙從豬肉底下取了出來。
果然和分析的一樣,抽紙上除了一層油漬,沒有一點水印,也就是說,淋噴頭灑下的水,根本無法通過那條只有一兩毫米的創道流進被刺穿的心臟。
“師傅,您覺得,這些水究竟來自哪兒呢?”周薇從未遇到過如此燒腦的謀殺,“這兇手太狡猾了,他究竟使用了什麼兇器呢?”
“我也不明白。”老國緊鎖眉頭,想不出答案。
7-4 莫知遠的高論
老國將發現的疑點向專案組進行了通報,所有人都想象不出兇器的類型,更弄不明白右心室里為何出現了水?但他們一致認為,能想象出如此殺人手段的,一定是高智商的人。
王秋實學識淵博,莫知遠鬼主意多,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殺害劉美珍的動機,便一致將焦點放在了王秋實和莫知遠身上。
老國讓王藝嘉抓緊一切時間,在莫知遠的小說里尋找答案,周薇則帶著幾名偵察員翻閱王秋實的所有書籍,從中尋找靈感。
莫知遠早就回到了省城的家里,第二天,他就被警方“請”到了專案組。
一見周薇,莫知遠來了精神,沒話找話:“哎喲周大警花,咱們又見面了,哈哈!”
周薇看了看莫知遠那身極簡的著裝,淺淺地笑了笑:“莫大作家,天氣涼了,別忘了加點衣服。”
“哈哈,美女警花對我這麼關心,在下感激涕零,難怪昨天夜里我夢見你了。”莫知遠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夢見我了?”周薇有些不解,“夢見我什麼了?”
“夢見你娶了我。”莫知遠一臉壞笑,“夢是靈魂在活動,既然我被你娶了,你一定也夢見娶我了,是嗎?”
“什麼,我娶了你?”周薇有些惱火,冷笑一聲,“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作多情吧?”
莫知遠哈哈大笑:“要說有人自作多情,這個人肯定是你?”
“你是說,我對你自作多情?”周薇反問。
“當然是,我被你娶了,你是主動方,我是被動方,難道是我自作多情嗎?”莫知遠一臉得意。
周薇哭笑不得,據監控視頻推測,劉美珍的遇害日期為9月15日晚,便問:“莫知遠,別耍貧嘴了,我問你,本月14號至本月16號你在哪?”
莫知遠正了正圓框眼鏡,想了一會說:“我10號從拘留所出來,之后嘛,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你都做了什麼?”一旁的武海峰問。
“把我在島上的各種心理體驗記錄下來,比如深夜到拋尸的林子里守候兇手,目擊到毛仙妹被人襲擊,還有被你們當作嫌疑人關進拘留所……我把這些經過都寫了出來,當然,還有打掃廁所的感受,哈哈,今后的小說又有素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