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問:“除了記錄這些心理體驗,你在家里還干了什麼?”
“還能干什麼?就是刷刷抖音,在網上和幾個粉絲聊聊天,幾天就過去了。”
“莫知遠,你知道言多必失這個道理嗎?”周薇笑了笑,拿過筆記本電腦,根據莫知遠的手機號碼,查到了捆綁在手機卡上的寬帶信息,“莫知遠,任何謊言都會不攻自破,我問你,本月15號和16號,你家的寬帶為什麼沒有流量?”
莫知遠驚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嘿嘿笑道:“周大警花,你又讓我學了一招,這一招今后一定會出現在我的小說里……”
武海峰有些惱火,本月15和16號正是劉美珍被人殺害的時間,他一拍桌子:“莫知遠,你少給我裝蒜,15號和16號,你去哪了,都干了些什麼?”
“哈哈,那我就直說了,那兩天,我和一個女孩在一起。”
“她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我也不認識,我們在一起就是聊聊天,然后做了一些男人女人都愛做的事,哈哈!”
武海峰瞪著莫知遠:“說白了,你是嫖娼去了,是嗎?”
“就算嫖娼,那又怎麼了,丟人嗎?猴子都知道嫖娼,我比它們高級多了,難道我不會嗎?”
“猴子嫖娼?”周薇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好奇,“莫知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莫知遠臉上寫滿了得意:“我是個窮孩子,上大學那會,一有空,就到一家養猴場打工,那些猴子里沒有猴王,為了爭奪交配權天天打架。老板沒辦法,只好把公猴母猴分別關在兩個籠子里,但它們有生理需求,鬧得更兇了。我就替老板出了個主意,讓貨幣平息他們暴躁的情緒,建立起一個理性文明的秩序……”
“讓貨幣解決猴子的生理需求?還讓它們建立文明的秩序?”周薇沒有打斷莫知遠,想知道他究竟出了什麼鬼主意。
莫知遠晃著腦袋:“我是學社會學的,出于好奇,我想知道猴子能否理解貨幣這個概念,就做了個試驗。我每天給公猴發三個木牌,只給母猴發一個,每個木牌可以換到一份食品。經過一個來月,這些猴子都知道木牌可以換到食物,是個好東西,于是,貨幣的概念便在它們心里萌芽了。大部分公猴的木牌用不完,而母猴卻餓得吱吱亂叫,于是母猴老是盯著公猴手里的木牌,就像女人看到男人手里大把的鈔票,眼睛都放出了綠光。我想,猴子明白了貨幣的含義,今后的秩序就會通過貨幣漸漸建立起來,接下來我就把它們放出了籠子,然而讓我預料不到的事便發生了,快被逼瘋了的公猴立即跑到母猴面前,把木牌給它們,哈哈,再往下你們肯定猜著了,公猴用木牌換得了交配權,母猴用木牌換到了食物……”
周薇驚愕地看著得意的莫知遠:“你還真是個人才,不過,我怎麼感覺你有些兒心術不正呢?”
武海峰拍了拍桌子:“莫知遠,你正經點,那個女孩在哪?你和她是在什麼地方交易的?”
“你們是想知道我的行蹤呢?還是想以嫖娼給我治安處罰呢?”莫知遠晃了晃腦袋,“我和那個女孩在某家賓館呆了兩天,賓館都有監控錄像。但你們要想給我治安處罰嘛,那就難了,因為我給了那女孩一套簽了名的小說,不知你們能不能將那幾本書認定為貨幣,如果能認定,我愿意再進一次看守所!”
吃完午飯,老國一行人來到了專案組辦公室。
嚴寒梅問:“國隊,聽韓法醫說,你昨天發現死者的創道有問題,還在她的心臟里發現了水,這是怎麼回事呢?”
老國想了一會:“現在我還不明白,但我可以肯定,導致受害人死亡的兇器絕不是一根鋼針,否則不會形成外小內大的創道。”
“哪,會是什麼呢?”
“當了四十來年警察,我還從未遇到過。”老國翻看著案卷里受害人的照片,忽然問,“受害人的死亡時間你們是如何得出來的?”
一旁的武海峰解釋道:“國隊,是這樣的,法醫剛進入現場的時候,檢查了死者的死溫尸斑及尸僵等基本特征,但都得不到準確的結論,后來查看了安裝在客廳里的監控錄像,發現她是本月15日晚間20時15分進入衛生間的,分析她進入之后就遇害了。”
“你們確定監控上面的時間是準確的嗎?”
“我們還檢查了受害人家里的網絡流量,劉美珍喜歡刷抖音看網劇,在她進入衛生間之前,網上是有流量的,之后再也沒有過流量數據,因此我們判斷,她死于本月15日晚間20時15分之后。”
嚴寒梅問:“國隊,你認為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有問題嗎?”
“根據經驗,我發現她尸體的腐敗并不嚴重,”老國解釋說,“按理說,她丈夫在她死亡后的第四天才回到家里,尸體在衛生間里將近四個晝夜,腐敗應該比較嚴重。可我剛才看了現場的照片,和我經驗中的有些不同。”
嚴寒梅說:“國隊,咱們這里偏北方,進入九月份,天氣就一下轉涼了,夜里的溫度只有十四五度,白天的溫度也就二十八九度,衛生間曬不到陽光,氣溫更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