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原來是這麼回事!”嚴寒梅和身邊的偵察員都很驚愕,盡管有些匪夷所思,但又無懈可擊。
老國繼續說:“過了一天多,幽靈見客廳和室外的監控探頭已經沒電了,無法繼續拍攝,于是潛入案發現場,他要拆下頂棚上的增壓設備和探頭,還要將之前的花灑重新換回去,必須關閉仍在噴水的花灑,導致正在燃燒的熱水器停止了工作,也因此,煤氣罐里的煤氣沒有用完。幽靈拆下設備、更換花灑之后,害怕在水閥上留下指紋,就用毛巾將水閥上下都擦了一遍,也擦掉了劉美珍留在水閥下面的指紋,這之后,他溜出院子,消失在黑夜里……”
老國像目擊了案發經過,將所有的線索和疑點都解釋得清清楚楚,嚴寒梅和偵察員十分震驚。過了好一會,嚴寒梅指著掛在墻上的花灑問:“國隊,你是如何知道這只花灑被人換掉的?”
“花灑的手柄和軟管上都沒有任何指紋,你不覺得奇怪嗎?”見嚴寒梅還沒有弄明白,老國又解釋說,“幽靈為了拆卸天花板上的增壓設備,必須關閉水閥,如果花灑不是被換掉,他完全沒有必要擦掉水閥和花灑手柄上受害人的指紋。”
周薇對老國的分析推理從沒有懷疑過,她說:“嚴所,如果花灑沒有被換過,噴頭和管道里肯定還有剩余的水,如果換過了,只要幽靈不是犯罪天才,他肯定想不到重新打開花灑,讓里面注滿水,咱們現在就擰下來看看。”
王藝嘉當即擰下軟管,嚴寒梅拿了張紙巾在管道內擦了一下,果然如老國所說,管道內十分干燥,還有些許的銹跡。
嚴寒梅終于明白過來:“國隊,兇手能夠在天花板上安裝增壓設備和攝像頭,而且更換了花灑,王秋實不可能不知道,特別是他家的兩只監控探頭,兇手能夠精準地知道其何時停止工作,要說王秋實不知道,顯然不可能,我認為,要麼是王秋實親自實施了這一切,幽靈是從犯,要麼是他配合幽靈完成了殺人計劃。”
“嚴所,你立即讓人把王秋實帶到派出所,過會我們倆親自審訊。你再讓人立即在附近的林子里尋找那臺增壓泵,我昨晚詢問過專家,那麼一臺設備,重量少說有七八公斤,這麼重的東西,幽靈轉移和攜帶非常不便,潛逃時,應該扔在了林子里或其他隱蔽的地方。”
王秋實教授被帶到了派出所,因沒有拿到他殺害劉美珍的直接證據,王秋實沒有戴銬子。
老國遞給他一支煙,又替他點著了火,這才說:“王教授,對你妻子劉美珍的死亡,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國隊,我之前就說了,那幾天我在省城參加學術會議,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調查一下。”王秋實微微笑了笑,一臉平靜地看著老國,他還不知道,老國已經發現了浴室頂棚內的秘密。
嚴寒梅冷笑一聲:“王秋實,我知道你是心理學專家,不過,咱們現在玩的不是心理戰,沒有證據,我們會把你帶到這里嗎?別以為沒給你上銬子,那是給你留點臉面,讓你自己說出來。”
王秋實心里微微一顫,臉上卻波瀾不驚:“證據,你們的證據在哪?”
嚴寒梅向門外招了招手,向陽拿著一塊石膏吊頂和一支連著軟管的花灑走了進來。
老國指著擺在王秋實面前的花灑和石膏板說:“王教授,我不想騙你,目前我們只拿到了這兩樣證據,你是明白人,衛生間頂棚上的秘密,已經被我們發現了。”
“王秋實,你該不會說,你家衛生間頂棚上裝了個東西,花灑也更換了,你會不知情吧?”嚴寒梅緊盯著王秋實,將劉美珍的手機推到他面前,“任何犯罪都不是完美的,你去了省城,劉美珍天天給你打微信電話,平均每天打三次,她死亡后直到你回到島上的四天,她一個電話都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是19號下午4點15分左右回到家的,可你的報警電話卻遲了一個小時,這期間你做了什麼,心里沒數嗎?”
王秋實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花灑和石膏板,過了足足五分鐘,突然說:“好,我承認,劉美珍是我殺死的……”
“你為什麼要殺害她?”嚴寒梅問。
“我和她感情出了問題,我無法忍受她的刻薄和自私,她把我當成孩子,一不高興張口就罵,有時還搧我耳光,我早就恨透了她,一直想除之而后快……”王秋實雙腕合攏,伸向嚴寒梅,“嚴所,把我銬起來吧!”
嚴寒梅沖身邊的向陽使了個眼色,向陽拿過手銬,戴到王秋實的手腕上。
老國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問:“王教授,你是學心理學的,我想問一問,你剛才主動伸出手腕,讓我們戴銬子,這個動作深層次的心理動機,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王秋實愣了一下,腦門上突然流出了汗。
不一會,一名輔警走了進來,他小聲說了幾句,嚴寒梅面露喜色:“好,拿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