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薇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終于明白了:“師傅,您是說,白帆就是當年的那個男扮女妝的小男孩——王孤帆。”
老國終于點了點頭:“或許正是童年時經常扮作女孩,再加上長輩的教育和引導不當,導致王孤帆的性別認知出現了倒錯,成年后,他成了異裝癖患者。”
這幾年,周薇一直在學習心理學知識:“師傅,有些父母認為女孩愛干凈,文靜聽話,于是要求男孩以女孩為榜樣。白帆,不,王孤帆的姐姐王白雪,應該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孩,王秋實和妻子胡美萍一定經常表揚她,要弟弟王孤帆向姐姐學習,再加上他經常穿著女孩的服飾上臺伴舞,認為女孩可以穿上花裙子,戴上蝴蝶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久而久之,他便以女性自居,不論是穿著打扮,還是動作做派,都刻意模仿女性,這麼些年下來,他的扭妮作態,竟然連女人都自愧不如……”
王藝嘉想到在海灘上看到白帆作畫,也明白過來:“是啊,要不是國組長發現當年那個女孩的年齡問題,咱們到現在都蒙在鼓里,不知道她竟然是個男兒身。”
“難怪,他要在毛仙妹的臉上撒尿!”老國自言自語。
“國隊,這是為什麼?”嚴寒梅問。
“你們忘了嗎,那段撒尿的視頻上,戴著面具的清道夫襲擊了毛仙妹后,有個向莫知遠走過來的過程,我想,他應該看到拍攝時手機的亮光,可之后他卻站在了林子邊,并沒有沖進林子向莫知遠發起攻擊,而是退回到毛仙妹倒臥的路邊,對著毛仙妹的臉上撒了一泡尿……”
王藝嘉率先明白過來:“國組長,您是說,他要讓林子里的目擊者知道,他是個男人,這樣一來,就沒有人猜到攻擊毛仙妹的歹徒是個女人,也就不會對男扮女妝的白帆產生懷疑,是這樣的嗎?”
7-9 跨越階層的女人
確定了王孤帆和老胡頭有殺害劉美珍和殷大元的重大嫌疑,嚴寒梅將電話打到所里,讓向陽立即將王孤帆和老胡頭控制起來。
嚴寒梅領著老國一行人趕到海邊,又坐上巡邏艇,火速趕往懸棺島。
不一會,向陽打來電話:“嚴所,不好了,胡達才和白帆不見了。”
“他們去哪了?”嚴寒梅意識到問題嚴重,更確定了兩人的嫌疑。
“店里只剩下幾個客人,一名住客正準備退房,他已經等了白帆一個小時,手機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我想,白帆和老胡頭是不是已經潛逃了?”
“你讓人立即封鎖島上的所有碼頭,之后查找監控,看他們去哪了?”
“好的嚴所,我立即安排。”
過了二十分鐘,巡邏艇靠上了白沙灘碼頭,一行人立即趕到臨海閣客棧,推開了白帆的房門。
房間里十分零亂,床上除了沒有疊起來的被子,還扔了好幾件女裝,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也雜亂地堆在一起,見此情景,嚴寒梅又給向陽打去了電話:“小向,視頻查找得怎樣了?”
“嚴所,我正在查,臨海閣南邊路口的監控顯示,老胡頭是今天早上六點十一分走出客棧的,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白帆也匆匆走了出來,我現在正在調取其他路口的監控,看看他們究竟去了哪?”
“好,繼續追查,一有線索立即告訴我。”
老國拿過嚴寒梅的手機,問向陽:“小向,他們倆拿著行李還是空著手?”
“他們都沒有帶包,不過,老胡頭手里拿著一只塑料袋,不知袋子里裝著什麼,沒有多少重量……”
“好的,我知道了。”掛了電話,老國說,“嚴所,我感覺要出事,老胡頭和白帆應該知道我們已經查到了他們,老胡頭可能要找個地方自殺,白帆這是去追他。”
“自殺?”嚴寒梅明白過來,如果白帆和老胡頭要潛逃,一定會帶上必要的生活用品,既然老胡頭只拎了個簡易塑料袋,是他覺得仇已經報了,不想讓警方將他抓進監獄。
王藝嘉在廢紙蔞里翻了一會,突然發現了一個藥盒,拿過一看,盒子上寫著“倍美力結合雌激素片”幾個字,幾人湊過來一看,都明白,易裝打扮的王孤帆正是通過這一藥物,維持著他的女性特征,讓他成了媚態十足的白帆。
對白帆的房間進行了簡單搜查,一行人推開了老胡頭的房門,這間房里收拾得井井有條,不大的桌子上放著一部早已過時的手機,手機下還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行字,周薇念道:“各位公安同志,我殺了人、犯了罪,我知道自己難逃法網,所以將犯罪過程都錄在了手機里,我走了,永遠離開這個讓我傷心欲絕的世界……”
周薇認出,這是老胡頭使用過的手機,根據紙條上寫有的密碼,她打開手機相冊里的視頻。
老胡頭弓著腰,混濁的雙眼緊緊盯著鏡頭,嗓音沙啞:
“打小那會,美萍就是我的心頭肉,她聰明伶俐乖巧懂事,嗓子也好,俺不想讓她當一輩子農民,就用心教她唱歌,她天賦高,練得也勤快,別的孩子都在睡早覺,她五點來鐘就起來吊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