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輸錢之后,齊春力和一個賭友聊天,那個賭友說賣淫來錢快,他就上了心,回去就找了徐美珍,讓她不要黑白打工了。
當時徐美珍還以為齊春力大發慈悲,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憤怒至極,齊春力竟然讓她在上班之余做小姐,做賣淫女,還說如果以后客人多了,也可以不用打工了,就全天做這個。
雖然徐美珍極力反抗,還是沒能拗過齊春力。
在齊春力的毆打和脅迫之下,徐美珍做了賣淫女。
雖然被迫脫掉衣服,成了那些陌生男人的胯下之人,但是,徐美珍也在齊春力那里爭取到了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讓齊珊珊知道,同時要讓齊珊珊上學。
齊春力同意了。
從那一天開始,徐美珍就掉進了一個吃人的泥沼,越陷越深,越深越墜,越墜越爬,卻終是沒能爬出來。
起初,徐美珍就是白天上班,晚上接客,接客地點就是在他們租住的房子里。
至于客人,都是齊春力招攬來的,至于嫖資,也都被裝進了齊春力的口袋,成了不折不扣的賭資。
徐美珍用身體換來的錢,第二天就會被齊春力輸個一干二凈。
沒多久,齊春力就讓徐美珍辭去了工廠的工作,成了一名徹底的賣淫女。
很多時候,徐美珍睜開眼就會有客人,斷斷續續地一直到晚上。
她倒在那個充滿讓人作嘔味道的床上,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即便這樣,齊春力仍舊不滿意。
因為徐美珍賣淫的錢遠遠不夠他賭博揮霍。
后來,齊春力就想到了用徐美珍接客來抵償賭債。
雖然徐美珍極力反抗,但是抵抗不住毆打和威脅,還是屈服了。
在此期間,齊珊珊讀完了學前班,成了一名小學生。
這也是讓傷痕累累,身心俱疲的徐美珍唯一欣慰的事情。
“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媽媽是做那個的了,那麼小的房子里,每天都有男人進進出出,我沒辦法不看見。”說到這里,齊珊珊側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目光呆滯的徐美珍,“那時候的我太小,根本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只是感覺媽媽很臟,我不想和她吃飯,不想和她說話,更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觸……”
“你知道齊春力殺了人嗎?”這時候,老隊長話鋒一轉。
“我……”齊珊珊點了點頭,“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老隊長又問。
“應該是六年前吧。”齊珊珊想了想,“我記得,我已經讀二年級了。”
“當時,被齊春力所殺的人是他殺的第一個人嗎?”老隊長問。
“不是。”齊珊珊搖頭道:“后來,我聽媽媽說,那時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殺人了。在此之前,齊春力就已經殺了一個人,但是媽媽說,當時是誤殺。齊春力想要偷取那個嫖客的錢包,被發現了,那個嫖客就想打齊春力,結果兩個人就打了起來,齊春力誤殺了對方,然后他們就那個嫖客裝進了麻袋,半夜的時候運到了荒郊野地,埋了。”
“說一說你是怎麼知道齊春力殺人的吧?”老隊長又問。
“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在廂房里寫作業,然后來了一個男人。”齊珊珊咬了咬唇瓣,將我們帶回了那個普通又遙遠的夜,“那個男人之前也來過,我就沒有在意,就繼續寫作業。
后來,我聽到那屋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走過去看了看,竟然看到那個男人躺在地上,脖子上勒著一根腰帶,媽媽坐在床上哭,齊春力正從包里掏錢。”
后來,據徐美珍向齊珊珊復述起那一晚的事情,當時齊春力注意到了那個嫖客鼓囊囊的腰包,而那個腰包就放在脫下來的褲子上。
那個男人還對徐美珍說他看不慣工地負責人,不在工地干了,明天就要偷偷回老家了,因此今晚還想要過來玩一玩。
至于腰包里的,就是他攢下來的錢。
當時,齊春力帶著徐美珍母女已經搬到了東閩市的金陽村,即便是徐美珍以身抵債,仍舊是入不敷出。
就這樣,齊春力再次萌生了搶劫嫖客的念頭。
之前,他不過就是偷竊嫖客的腰包,自從上一次誤殺嫖客且沒人找到他們之后,他似乎是找到了生財的新路子。
殺人劫財,一了百了。
金陽村外面的美容美發店和按摩店,幾乎店店里面都是小姐和賣淫女,在金陽村里也有很多小姐和已婚賣淫女。
來到這里男人都是偷偷摸摸,即便有人發現他們失蹤了,想要在這個村子里找到兇手也不容易。
就這樣,齊春力一直在物色對象,直至盯上了那個瘸腿的男人。
沒錯,他就是多年之后,在民心里河里打撈而上的皮箱男尸王金尉。
齊春力認識王金尉。
在此之前,王金尉已經多次來過,原因就是徐美珍便宜又配合。
在此期間,齊春力對于王金尉的家庭情況和工作信息了解得七七八八。
本來,齊春力并沒有將王金尉列為劫財對象。
但是,當那天晚上,王金尉最后一次過來的時候,齊春力知道對方拿到了一筆工資,還有之前積攢的錢財,鼓鼓囊囊的腰包,死死鉗住了齊春力的眼睛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