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學樓,我和邱楚義看到三三兩兩的同學走過。
有人抱著書,有人拿著飯盒,邊走邊說,邊說邊笑
邱楚義看著那些學生出神。
我推了推他:“喂,想什麼呢?”
邱楚義淡然一笑:“沒什麼。”
我挪步向前:“那就走吧。”
邱楚義感嘆道:“問了一個上午了,你的肚子也餓了吧,走吧,我請你吃點東西。”
東閩衛校的后門正好臨近街道,不少小吃攤販都在這里擺攤,我和邱楚義只是問了兩家,就問到了信息。
在看過陶欣蕾的照片后,有一個賣涼皮的攤販說,他認得陶欣蕾,經常過來買涼皮,就是人冷冰冰的,不愛說話。
他說周五那天下午,陶欣蕾確實過來買過涼皮,然后就走了。
至于時間,大概就是四五點鐘。
按照涼皮攤販所說,當時的陶欣蕾離開了衛校,在這里買了一份涼皮,之后,她應該就是回職工宿舍了。
我看了看邱楚義:“走吧,咱們也去那個職工宿舍看看。”
東閩衛校的職工宿舍距離學校有一段距離,位置比較偏僻,后面是一片果林子和一個大坑塘,那邊就是祥莊村了。
所謂職工宿舍就是一個大院子。
院子中央有一個圓形水池,北側有一排平房,大概十多間,每個房間都是一間獨立的宿舍,南側是簡易車棚子,里面停著兩輛自行車,西南角有一個廁所。
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有人回來。
邱楚義問起他是否認識陶欣蕾,他看了看照片,然后指著從東至西第三個房間:“她和另一個女孩住在那個屋,好像都是衛校的學生。
”
邱楚義又問:“第二個房間和第四個房間住著什麼人?”
那個人搖了搖頭:“我就知道第四個房間住得好像是衛校老師,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我和邱楚義走到那間職工宿舍前面,門鎖著,門窗都拉著簾子。
邱楚義輕松登上窗臺,循著門簾上面的空隙向里面看去:“里面沒人。”
我招呼道:“快下來吧。”
接著,邱楚義跳了下來:“這就是陶欣蕾的宿舍,我看到那個梳妝臺上有她的藝術照。”
我說:“看來,我們有必須要進去看一看了。”
衛校對面就有一家開鎖門店。
在邱楚義亮明身份,并說明原因之后,那個開鎖師傅輕松為我們開了鎖。
那就是一件普通宿舍,三十平方米左右。
我和邱楚義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進門后的右手邊有一個柜子,旁邊是一個簡易晾衣架,東西兩側各有一張床鋪,床鋪旁邊各有一張桌子。
靠東那張桌子應該就是陶欣蕾的,上面擺著她的藝術照,旁邊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一些不整齊的書籍,還有一份攤開的報紙,就是《精品購物指南》,以及一份沒有吃完,已經變質的涼皮。
我抬眼對邱楚義說:“看來,她確實拿了報紙,還買了一份涼皮。”
邱楚義用筷子撥了撥那份涼皮:“她應該就是在那天下午回到宿舍之后,再行離開的,且再也沒有回來,否則早就把這份涼皮丟掉了。”
這時候,我發現陶欣蕾床上的枕頭下好像有東西,露出了一角。
我輕輕抽了出來,發現那是一把鑰匙。
邱楚義一驚:“鑰匙?”
我若有所思地說:“是啊,鑰匙。
”
接著,我轉身走到門前,又拿起那把門鎖。
在連續試了兩三個鑰匙之后,我就找到了打開門鎖的那一枚。
啪嗒。
門鎖開了。
然后,我再次鎖上,再次打開。
邱楚義也意識到了問題:“就算出門不帶包,不換衣服,但是,鑰匙總要帶著吧。”
我點了點頭:“從整個宿舍里的狀態分析,不論是沒收拾的涼皮,攤開的報紙,還是換下的衣服和鞋子,這都表明,當時的陶欣蕾應該沒有外出計劃,但是,她卻離開了,甚至是在沒有攜帶鑰匙的情況下鎖門離開。這表明,當時很可能有人來到職工宿舍找陶欣蕾,然后她主動隨對方離開了,或者……”
我看向了邱楚義,很顯然,他也想到了:“或者,陶欣蕾是被動隨對方離開,她被威脅或者綁架了!”
我應聲道:“不管是主動離開還是被動離開,現在她已經失蹤三天,這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關于陶欣蕾在周五下午或晚上離開職工宿舍事情的時候,在接下來的走訪調查中,我和邱楚義也在住在隔壁的衛校老師孫老師那里得到了印證。
這兩天,孫老師去了外縣跟班學習,沒有回來,聽聞陶欣蕾無故失蹤后,她回憶起了周五那晚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回到職工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把車子停好之后,準備回屋,正好看到陶欣蕾出來倒水,她看到了我,也沒說話,就又進屋去了。”
邱楚義問:“她不認識你嗎?”
孫老師解釋道:“認識,但是很少說話,或者說基本不說話。我和她不是很熟,我和邵娟,就是和她的同屋的那個女孩還算熟絡,每次見面,邵娟都會主動打招呼。
”
我提醒道:“好,你繼續說。”
孫老師繼續道:“我回屋之后,就一直在看雜志,看到大概十點多吧,我準備關燈睡覺,發現痰盂沒有拿進來,就出去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