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暫時排除了與錢財相關,我們更多地將調查放到了與“情”和“仇”有關的信息上。
陶欣蕾和犯罪嫌疑人必然認識。
因此,老隊長也建議深入調查一下陶欣蕾的人際關系,她的老師、同學和親友,甚至楊翠敏的人際關系都需要排查。
那個人一直隱藏在她的周圍,看起來稀松平常,卻那一個夜里,將她一聲不響地帶走了。
關于調查方向,我和邱楚義的意見比較一致,就是“情”。
像是陶欣蕾這麼漂亮的女孩,又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年紀,怎麼可能沒有感情生活呢!
就像邱楚義說的:“即使她自己不想,也擋不住別人想吧。”
我們再次聯系楊翠敏,希望她能就陶欣蕾失蹤前的狀況進行回憶。
自從陶欣蕾失蹤之后,她就一直住在派出所斜對面的一家小旅館,每天都會過來詢問尋找進度。
面對詢問,楊翠敏有些氣憤:“我女兒失蹤了,你們不去找人,總是對著我問這問那,你們到底怎麼想的!”
邱楚義本想回擊,我卻說:“楊女士,就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陶欣蕾很可能是被人挾持綁架,在沒有更多線索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從她最親近的家人親友和老師同學上尋找突破口,希望你能夠配合。”
聽到我這麼說,楊翠敏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對不起,我就是太擔心小蕾了,你們問吧,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問及她們母女的關系,陶欣蕾的人際關系,楊翠敏表示,她們母女關系一直很好,之前都是無話不談,自從陶欣蕾考入衛校之后,她就變得不愛說了,雖然每到周末,她都會回家,但是母女之間說的也不多,更多的時候,陶欣蕾都是一個人躺在屋里聽廣播。
對此,楊翠敏也說,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這很正常。
至于陶欣蕾的人際關系,楊翠敏表示她并不熟悉,甚至非常陌生。
陶欣蕾也很少和她說起,她倒是問過兩次,陶欣蕾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
她不知道陶欣蕾在學校的狀態,上什麼課,身邊有哪些老師同學,放學之后又在做什麼,有沒有男朋友,她甚至不知道陶欣蕾已經離開學校宿舍,和那個叫做邵娟的女孩合租了一年之久。
直到陶欣蕾失蹤了,楊翠敏才發現她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女兒。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楊翠敏,老隊長突然說:“這樣吧,我帶著大通去找一下這個邵娟,阿義,你再通過陶欣蕾的老師同學深入了解一下,看看他們還能提供什麼線索。”
開著派出所的紅色夏利,我問老隊長:“之前,我們已經聯系過邵娟了,她說她和陶欣蕾合租一年了,關系確實不錯,但是對于陶欣蕾的失蹤確實不知情,在陶欣蕾失蹤之前一周,她就已經回到老家照顧母親了。”
老隊長一邊開車,一邊抽煙:“是啊,她們合租一年了,朝夕相處,關系必然是不錯,既然關系不錯,為什麼室友失蹤三四天了,她卻沒有回來看一看呢。”
“或許,她母親的病情很嚴重呢!”
“就算病情嚴重,確實無法離開,也應該打個電話問一問尋找近況吧。”
“您懷疑陶欣蕾的失蹤和邵娟有關?”
“我不想隨便做假設,但是我感覺邵娟的反應不像一個合租一年,關系不錯的室友。”
邵娟的老家在普陽鎮,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聽老隊長講了一個十多年前的殺人案,就到了鎮上。
循鎮入村,找到邵娟家里的時候,她正坐在屋檐下發呆,邵母則坐在床邊做著一些計件零活。
邵娟沒想到我們會親自過來,急忙起身相迎。
邵母一瘸一拐地走進屋里,為我們倒了兩杯水。
我接過水,道了謝:“您的腿受傷了,千萬要注意。”
邵母笑盈盈地說:“已經傷了一個多月了,之前確實挺嚴重,現在已經可以下床了。”
邵娟讓母親先出去,邵母應了聲,撩開簾子就出去了。
我說明來意,也問及邵娟關于陶欣蕾的個人信息,邵娟嘆息道:“說真的,我也沒想到她會莫名其妙失蹤。”
我追問道:“據我們了解,陶欣蕾比較獨來獨往,在班上沒什麼朋友,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算是和她接觸最多的人了,你能回憶一下,在她失蹤之前或者更早的時候,她有什麼比較異常的表現嗎,或者說,她接觸過什麼不尋常的人或事嗎?”
邵娟若有所思地說:“比較異常的表現……她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每天下了課,她就直接回宿舍了,我一直在準備考證,下課都會去圖書館看書,回去之后,我們聊上幾句也就各自睡覺了,她的樣子很正常,也沒有跟我提過什麼不尋常的人或事……”
我又問:“你了解陶欣蕾的感情生活嗎,她有沒有男朋友,談過幾次戀愛,等等?”
邵娟思忖片刻:“她剛搬到職工宿舍的時候,確實有一個男朋友,不是衛校的學生,就是一個社會人員,她們談的時間不長,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