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六樓!
夜色之中,遠處的公園里,那貓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華璃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眼看著劉艷要爬下去了,我扯了扯華璃:「不追嗎?她這是……」
「不追。」華璃圓眼里全是怒色。
就這一會兒,劉艷已經爬到了最下面,又飛快地躥進了綠化帶里。
在躥進去時,她還轉手護著小腹,似乎怕被劃傷。
綠化帶瞬間一片嘩嘩作響,跟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遠處的貓叫聲,也停止了。
華璃轉身,看著那些被關在籠子里的流浪貓:「幫我找個地方先養起來。」
跟著撿起那只被啃過的貓尸,臉帶傷意:「先去樓下埋了吧。」
我忙去廚房找了挖野菜的小鋤頭,卻發現那腐爛味就是從廚房傳來的。
那里丟了好幾只被啃得只剩貓頭拉著皮和骨的貓尸。
「她是不是剛沒了一個孩子?」華璃站在廚房門口,靜靜地道,「還剛與那孩子的父親結合了……」
我猛地想起白天時,劉艷和張威沒羞沒臊的樣子。
那事太過羞恥,而且與我遇到的怪事無關,所以沒有和華璃說。
這會兒他問起來,想到兩人的怪異,我也就說了。
華璃重重吸了口氣:「怪不得我感覺跟著你的,除了黑貓怨靈,以及那對未婚妻母子之外,還有別的東西。
「劉艷這是被利用,趁著流產惡露未盡,嬰靈還殘留時,又與同血脈的父親交合,將這孩子和流掉的貓嬰都懷上了。那貓嬰母子是被黑貓詛咒所殺的,所以極恨貓,托生在劉艷腹中,就以貓肉為食。」華璃臉色十分難看。
他冷冷地道:「劉艷這是被那個叫張威的利用了。
」
「這對張威又有什麼好處?」我聽著只感覺惡心。
搞出這麼多事,張威到底是要做什麼?
華璃卻并沒有過多解釋,他目光掃過那些被啃得只剩皮毛和骨頭的貓尸:「先把這些處理了吧,明天一定要確定那貓嬰的尸體在哪。」
我想到劉艷高高隆起的腹部,也不敢耽擱。
忙拿了個紙箱把這些貓尸裝好,和華璃一起下樓。
找了綠化帶一棵大樹,挖了個洞埋好后,又踩緊,天就已經大亮了。
華璃一掃原先的萌軟,全程都是沉默,反倒有了幾分大師的高冷了。
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想到家里那些野貓,我就打電話給了一個開寵物店的朋友,讓她來帶走,幫我養一段時間。
看華璃這樣子,他對貓似乎有不一樣的感情。
等我把家里的血水什麼的收拾了一下,那朋友才來。
見我家里關著這麼多流浪貓,立馬笑道:「我就說最近流浪貓少了好多啊,原來是你抓來養了啊。這麼多,你打算怎麼養啊?」
這朋友開寵物店,是真的愛小動物,自己經常投喂和救助流浪貓狗,還會時常組織客戶喂,如果有合適的就讓客戶領養。
但這也就幾只啊,她開的寵物店離這里挺遠的,怎麼會感覺到少?
朋友也忙,只是說她那邊明顯感覺流浪貓少了很多。
跟著說費用清單發我,就帶著貓急急地走了。
華璃從聽說流浪貓少了很多后,臉色就更難看了。
朋友一走,立馬朝我道:「你問下你那個醫院的朋友,那個貓嬰去哪了。」
他似乎很關心這個。
我看了一眼時間,忙打了個電話。
醫生朋友也不太確定,但答應幫我問一下。
沒一會就告訴我,那未婚妻的尸體被家里人領走了。
而貓嬰卻被她那個未婚夫拿走了,說是雖然沒出生,但也要好好埋葬的。
「張威嗎?」我聽著心頭一跳。
「我看下哈。」醫生朋友似乎在翻什麼,跟著朝我道,「簽字的確實是張威,就是你上次讓我查掛號的那個人。」
我心頭莫名發悸,轉眼看向華璃,不知道這算怎麼回事。
一直等掛了電話,華璃才幽幽地道:「劉艷那個詛咒的辦法,哪來的?」
這我哪知道。
華璃也嘆氣了口氣:「看樣子,這貓嬰被張威帶走,怕是要搞事情了。
「現在是白天,他們都不會出來了。你先找個地方休息,晚上再說。」華璃自己似乎也困了。
可我不敢睡,現在不分白天晚上,一閉眼就有被人拿著刀,一點點往肉里鉆。
昨晚甚至有了懷了貓胎的幻覺。
「我跟你一起睡。」華璃臉上一片坦誠,就好像讓我請他請燒烤一樣。
我想拒絕。
可看著他圓溜溜眼中,那股清澈,配著那稚氣的臉,我感覺是自己想得太污了。
這公寓是不敢住了,昨晚開的房還沒退,我就又騎著電動車回去了。
華璃似乎累了,摟著我的腰,趴在我背上,好像半睡半醒的。
到酒店,我叫他上去時,整個人迷糊又軟綿,搞得前臺一直看我。
讓我有種拐賣少男的負疚感。
一到房間,他就趴床上,抱著被子蜷縮著睡著了。
我累了一晚,加上最近一直沒有睡好,看華璃睡得香甜,難免被感染。
想著他出手的本事,干脆也縮在一邊睡了。
還別說,聽著華璃平穩的呼吸一下子就睡沉了。
睡得正沉,那種刀鉆的痛意猛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