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情,我在很多地方都留了這樣的信息。幾萬條,幾十萬條,我都不記得多少條了。可一直沒有人看到,沒有人能聯系到我,直到那天晚上,有個人找上了我。」華璃抬眼看著我。
帶著微微稚氣的臉上,滿是苦笑,「你不知道,我為了緩解緊張,只能不停地吃。連頭都不敢抬,生怕你看出我的緊張。」
身上那些燥熱,好像直接涌入了心里。
我震驚地看向華璃……
他卻抿了抿唇,低頭吻了下去。
「好了。」華璃最后抬頭,將吮出來的東西吐到地上。
看著我笑了笑。
伸手抹去我額頭上的汗水,跟著低聲道,「覃情,我會負責,但你不可以嫌棄我。」
我還在震驚于身體的余韻中。
聽著他的話,有點失笑。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不嫌棄我就不錯了,我嫌疑他什麼啊。
可這念頭剛一閃,就見華璃臉上有著什麼一點點冒出來。
跟著他伏在我身上,身上的衣服一點點變松,有什麼好像在慢慢消失。
沒一會兒,一只貍花貓從上衣中鉆了出來。
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無奈卻又失落地看著我。
我……
華璃……
貍花……
他取名還真是隨意啊。
「那尸油霸道,我用法力吮出,消耗太大,至少七天不能化成人形了。」華璃聲音悶悶的。
我眨了眨眼,伸手將他抱起,低頭悶悶地笑。
怪不得喜歡吃腥的。
怪不得知道流浪貓被吃掉時,那麼生氣。
怪不得手這麼軟軟的、暖暖的。
華璃有點生悶氣,往我懷里鉆了鉆:「劉艷的魘術解了,回到了你們原先住的那房子里。
「那貓嬰被我化解了,可她以前流掉的那個嬰靈,卻化成鬼胎,還在她體內。
等她清醒了,看她怎麼辦吧。」華璃說起正事,倒也不再傲嬌地生悶氣了。
「不能生下來吧?」我想著她那肚子,看上去似乎五六個月大了。
就算她沒流產,那個孩子也就三個月大。
「不能生。張威那未婚妻其實也和劉艷一樣,是借著貓咒懷上的,一直在以貓血貓肉為食,所以才是個貓嬰。」華璃說起這個,聲音慢慢變冷。
他幽幽地道,「劉艷又聽張威唆使,用黑貓下咒,卻將反噬引到你身上,自身也會遭到命咒反噬,那孩子也生不下來,她自己以后怕是……」
華璃后面沒有再接著說,四肢在我懷里蹬了蹬,努力探著頭,與我對視,「她不值得你幫。」
話極為樸實,卻分量十足。
我點了點頭。
低頭看著華璃四肢踩著的地方。
他急于爬起來,根本沒有想過,胸口能落足的,只有一個地方。
這會兒回味過來,就算是貓臉,也閃過慌亂,忙道:「你衣服沾染了尸油,要脫下來燒掉。正好我衣服不用穿了,你換上吧。」
可這是公園……
但一想到那詭異的尸油,這身衣服確實不想穿了。
華璃倒也識趣,扭過頭去,還蜷縮著毛茸茸的尾巴,裹住眼睛。
現在還是晚上,加上有假山擋著,我也顧不上羞恥,把從張威那里搶來的紙人偶拿出來,將衣服脫下來,換上華璃的。
好了后,華璃沒了手,爬到那身衣服上,接連扒拉了幾下,這才扒拉出火。
那尸油當真霸道,華璃法力確實弱了很多。
我還擔心燒出明火,引來麻煩,那衣服就跟那貓嬰尸體一樣,直接炭化成灰。
連地上沾著尸油的土,都變成了黑炭。
華璃這才趴在地上,抬頭看了看穿著他衣服的我,縱身一躍,趴到了我肩膀上:「去找劉艷吧。」
我想了想,掏出那個紙人偶遞到華璃面前:「那如果再來一個比張威厲害的,你能對付嗎?」
在酒店他一伸手,液體都能直接蒸發,這會兒爪子扒拉得跟刨土一樣,才讓衣服燃起來。
華璃瞥著那個紙人上的頭發指甲這些,圓溜溜的雙眼轉了轉,輕嗯了一聲。
抬著下巴,帶著傲嬌地看著我:「那尸油太霸道了,這才損了法力。對付張威那種,哼!你別太小看我。」
看著這貍花貓傲嬌的小樣,我伸手去勾他下巴。
可一抬手,寬松的衣服就往一邊落去……
忙又扯緊衣服。
華璃將頭往后背外扭,假裝沒看見。
我是打車回的公寓,劉艷穿著我的睡裙,挺著個大肚子坐在沙發上。
見我抱著只貓回來,臉上閃過慌亂和害怕:「覃情,我這是怎麼了?張威呢?
「我這肚子怎麼辦啊?」她連忙站起來,扯著我的手,「你要幫幫我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
劉艷還一臉惴惴不安地看著我:「這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回事?鬼胎嗎?我要怎麼打啊?我又沒有錢,這剛流過,很傷身體的,我以后怎麼辦啊……」
劉艷一年換好幾個工作,這公寓是我一個人租的,平時菜類水果也都是我買的,甚至連個人用品她都是用我的。
我一直記得小時候,在農村留守時,無論是打豬草放牛,還是撿柴下地,都只有她和我一起。
奶奶死后,我一個人住在漏雨的老屋,也是她陪著我。
所以我把她當親姐妹……
劉艷還在滿臉愁苦地看著我,滿臉焦慮不安,問我怎麼辦,讓我一定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