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整張臉都開出了冰裂紋,一直在咔咔咔作響,一層層臉皮像是剝落的冰皮一樣,掉落下來,落在地上,卻又變得軟趴趴的。
就好像,唐明睿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燒得開裂的瓷人。
旁邊的陸薇嚇得尖叫:「啊……啊……」
隨著她一叫,聲波震動,旁邊的唐明睿,咔的一聲,完全裂開。
身體化成無數玉片,跌落在地上。
落地卻又瞬間化成血肉,鮮血直涌。
那樣子,像極了旁邊那些玻璃柜里展出的「玉器」。
一個人,突然化成了肉塊,現場尖叫再次響起。
陸薇也不是傻,瞬間想明白了關鍵,死死地盯著我,拔腿就要往我這邊來。
我被「嚇得」捂著嘴,跟著人群往后退,眼帶笑意地看了一眼陸薇。
「玉茗!」陸薇嚇得跌跌撞撞地朝我奔來。
才走兩步,踩到那個玉勢的碎肉,直接栽倒在地。
跟著「砰」的一聲響。
陸薇整個人都好像瓷器般摔成碎片,腦袋骨碌碌地往前滾了滾,畫出一條深深的血痕。
接連死了兩個人,還死得這麼詭異,現場一片混亂。
在我退出會場時,躲在一側的唐華碧伸手要來扯我。
可剛一伸手,他就感覺到了什麼,縮了回去。
看著我不解地道:「是哪里出了問題?這玉胎的事情,陸叔不是都問得清清楚楚了嗎?是哪里不對?」
我瞥了一眼他腰下。
就算穿著寬松的西褲,依稀可見什麼撐起。
唐華碧自然也知道出了問題,臉上露出惶恐:「玉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放過我!」
我朝他笑了笑:「要什麼,我自己會拿,謝謝。」
玉人極具吸引力。
唐明睿本身就是個連孩子都下得去手的畜生,更不會在乎什麼倫理。
唐華碧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道德觀也薄弱得可憐。
陸薇就住在唐家,怎麼可能不沾手。
可有些東西,沾不得。
眼看著唐華碧臉色變化,我朝他笑了笑,猛地后退一步,然后裝著受驚,盯著他放聲尖叫。
旁邊一個富太也順著我目光看過來,見唐華碧臉上也有了冰裂紋,嚇得又是一聲尖叫。
一時之間,旁邊尖叫聲,一聲超過一聲。
唐華碧臉帶痛苦,就算強忍著不發聲,可臉上也有著咔咔剝落的玉皮。
最后啪的一聲,整個人跌落在地上。
旁邊的人,一聲尖叫后,不知道是誰拉了我一把,扯著我往外跑。
我回頭看了一眼,唐華碧那張騙人的俊臉,已經碎裂成了好幾片,宛如一個裂開的半熟西瓜。
等到了外面,已經有保安在疏散人群了。
陸家三口,都冷眼看著我。
我瞥了一眼陸媽,露出心有余悸的樣子:「您感覺怎麼樣?」
陸爸還是不解。
「玉籽,在男女交合時,也會產籽傳播的。萬物存在的意思,就是繁衍啊。」我瞥了一眼陸媽。
輕聲道,「女子體陰,發作不會這麼快。陸太太,身上已經有玉籽的味道了呢。這玉蠶由玉家血脈養出來的,只認玉家血,其他人喂養就會發狂,隨意進食,釀成今天的慘劇。」
陸薇如果不是摔倒,都不會碎呢。
男的就不同了,多了那二兩肉,很容易斷,隨著裂紋再整個崩碎。
陸爸畢竟是對玉家秘聞知道最多的,猛地醒悟了過來,瞥眼看向陸媽。
借著身形遮擋,猛地伸手摸了陸媽腰下一把。
跟著臉帶怒意,瞪了我一眼,直接一把打橫將陸媽抱起:「陸英,先送你媽回家。
」
看樣子,他倒是對這青梅竹馬是真愛啊。
目送陸家三口離開,我靠在一邊喘息著。
聽著旁邊人帶著懼意和獵奇的議論,唐家是不是沾染了什麼,是不是被報復了,如何如何的。
唐家玉器展,出現了大量人類肢體,被唐家高價請來的媒體直播,瞬間引起了警方注意。
不到半個小時,展廳周圍就被警察給圍住了,所有人都被請到一邊的會展中心,統一進行安撫和做筆錄。
我作為流言中的首要人物,自然是有特殊待遇的。
但對于什麼玉胎,什麼玉料,我都表示這是謠言。
唐家從「開出」玉料,到玉器展,都沒有和我有太多交流。
更不用說,他們還在婚事上背刺我。
就在警察問及,我媽是不是真的留了所謂的玉胎時。
我苦笑道:「這得問我爸啊,畢竟當年我媽的車禍是他全權處理的。」
什麼樣的車禍,會慘烈到尸骨無存?
我媽死后,她名下所有的資產都到了陸爸名下,連她養的玉胎、玉鐲都不見蹤影。
我就不信,警察當年沒有懷疑過。
那些警察似乎這才想起什麼,立馬要調展會名單,以及監控,看陸家人去了哪里。
而我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不管警察信不信,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只得放我回去。
還沒等我回到玉家,警察的電話就到了,讓我趕緊去一趟陸家,語氣很堅定。
我到的時候,陸家已經被警察給圍住了。
陸英坐在警車里,見到我,立馬無能狂怒:「玉茗,是你害死了他們,是不是你?你回來,就是報復唐陸兩家的,是不是?」
我被他吼得皺了皺眉,不解地問警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