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其他隱形的收入呢？

比如上面的補貼。

比如叫劉嬸，提供服務，肯定要抽一部分的。

剛才護士發藥，還有些營養品，自然也是要收一部分的。

一年，近百萬的營收，還拿捏著別人的生死。

這些老人，要諂媚討好。

子女為了不接這些燙手山芋，老人不被虐待得太過，不想家丑外揚，也得討好。

村里，鎮上，為了不讓這些老人，成為社會負擔，也得支持。

哪方哪面，都是受益人啊！

只是，我以為她不知道全家夢游，卻沒想，她清楚地知道，卻還是舍不得放。

我握著手機盒，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被咬碎的那個，是個千元機。

嫂子給的這個，一萬多了，我受不起。

就在我關上抽屜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霍斗的聲音：「錢三思，要死了，去看看嗎？」

我嚇得猛地轉身。

卻見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又在我身前深吸了一口。

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會死得很怪哦。」

「你到底是誰？」我這會兒心頭隱隱有了猜想。

昨晚他盯著浩明，出現在顧大爺房間門口，他就死了。

今天他盯著錢三思，說他要死了，現在又來提醒我。

是勾魂的嗎？

他只是又在我面前深吸一口氣：「在這里，也就你的氣味，能讓我喘口氣了，其他人都是一身惡臭，差點憋死我了。」

就在他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大叫聲，還夾著什麼嗚嗚的哭喊聲。

我瞥了霍斗一眼，急忙跑了出去。

就見錢三思趴在 204 的門口，嘴里嗚嗚地大叫著，卻不是求救，而是努力轉手去關門。

門外，幾個大爺還想把他拖出來，還被他嗚嗚著推開。

急得大爺們都在大喊大叫：「你這麼搞，會出人命的！快別亂動了，待會兒腸子都被捅穿咯！」

錢三思居然還想關門，可終究外面人多，將他從門里拉出來了。

只見他下面沒穿褲子，后背衣服下擺，露著一截什麼，已經染滿了血，隨著嗡嗡作響，血水嘩嘩地滴落在地上。

而他胸膛前面，被抵起好大一截，有什麼好像要貫穿他腹部，從里面鉆出來。

從會議室被叫出來的村長和我哥見狀，嚇得哇哇大叫。

樓下醫生，也急忙跑了上來，見狀也都是不知所措。

我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又忙上前，幫忙，讓他們把電源關了，要不然一直往里鉆，保不準就出人命了。

「你一邊去，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別摻和。」我哥把我撥開一邊。

可那東西，血糊得滿滿的，好像是漏電了。

我哥試著拿紙巾擦干凈，摁了開頭，怎麼也關不住。

不知道是誰叫著拆電池，可似乎是充電一體的。

加上位置特殊，誰也不敢上手直接拔出來。

我站在一邊，看著我哥壓著錢三思，大聲叫：「阿秀！快來，出事了！」

剛才聽嫂子說，顧大爺和錢三思那啥，我還以為就是五姑娘上的，沒想到他突然就搞出這麼大的動作。

現場一片混亂，嫂子和醫護人員，忙進行急救。

樓梯上站滿了人，太過危險，我忙上前，將人群驅散。

尤其是那幾個老太太，本來就腿腳……

我伸手去扶，正好扶著那個和我爸在太空漫步的那個，她朝我冷呵了一聲，從我腋下鉆了過去，對著錢三思，重重地呸了一口。

我哥忙叫我爸媽，上來疏散老人家，免得全擠樓梯上，發出踩踏事件。

又叫我，先扶幾個拄拐的下去。

到了樓下，還能聽到錢三思「哎喲」個不停的聲。

最先發現他的那個住 205 的大爺，被人圍著問。

他嘿嘿地怪笑道：「老顧不是走得急嗎，留的東西也沒人管，老錢就去翻，結果翻出好多這樣的玩意。他早上和劉艷，前面吃飽了，后面還沒吃呢，就挑了個最大最怪的。哪知道，那東西失靈了，一直勁地往里鉆。」

人群里，瞬間哎哎聲四起。

我腦中盡是霍斗說他要死的話，眼睛不由得順著樓梯往上。

一抬，就見霍斗站在樓梯轉角，朝我笑了笑。

跟著一伸手，信手就捏著錢三思的脖子，將他拎了過來，對著他雙手虛虛一點。

只見火光從錢三思雙手冒起，他痛得張嘴要大叫。

可霍斗捏著他脖子手指，捻了捻，火光一閃。

他腦袋直接就燒沒了，根本沒有聲音發出來。

不過眨眼間，錢三思整個都燒沒了。

霍斗還拍了拍手，似乎嫌臟，目光卻掃過我的手，朝我笑了笑。

我猛地想起，早上錢三思假裝要看視頻，強行抓過我的手。

他這是先幫我報復？

想到錢三思被燒成灰，心頭閃過什麼，連忙順著樓梯往上跑。

還沒到，就聞到了那種洗豬大腸的臭味。

入眼就是滿地污穢，混著血水。

我哥連忙朝我沉喝：「別看，下去！」

連忙跑過來，擋在我面前。

可我已經隱約看到了，錢三思，還是被貫穿了！

那東西從他前面小腹處露了出來，因為開關失靈，還在嗡嗡地鉆響著！

好像長著幾條小觸手……

確實挺怪的。

6

一個上午，養老院就死了兩個人。

顧大爺還好，和子女商量好了，怎麼死的，死后怎麼辦，都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