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啊，錢家的子女就要來了，再不弄好警察，就麻煩了。」

「呵！」嫂子一把推開我，冷冷地道，「你好女兒，正找你呢，怕你出事。說我們做了天怒人怨的事，都要死呢。

「看吧，要死，也是我死啊！如果不是要讓你……」嫂子滿臉不屑。

說到這里臉色卻變了變，朝我討好地笑了笑，「不就是夢游嗎，你哥胳膊咬成那樣，還沒要死要活呢，你就……」

她話還沒說完，手機就咚咚地響。

「我忙著呢，你別再搞事情……」嫂子握著手機對著我的臉指了指，滿臉煩躁。

可一見備注的是「星星幼兒園劉老師」，又收了話，瞪了我一眼，吸了口氣。

臉帶微笑，劃開了手機：「劉老……」

「浩明媽，你快來，浩明出事了，太嚇人了！」劉老師在那邊，帶著哭腔喊著，「你快點過來吧！」

只見視頻里，浩明坐在幼兒園午睡小床上，衣服和被子都已經鮮血淋漓了。

可他掰著腳，正偏頭咬著小腿。

手上，胳膊上，臉上，也全是血。

視頻里，還夾著小孩子驚嚇的哭聲，以及旁邊老師又急又慌地報地址，應該是已經報警了。

「壓住他！快壓住他！」嫂子急得在電話里大叫，聲音發急，還夾著隱隱的哭腔。

「不行啊，一靠近他，他就問我吃不吃，還咬人。」劉老師把一只手伸過來，手腕上赫然就是一個鮮血淋漓的咬痕。

不是那種咬著不放，留下牙印的。

而是咬著，就立馬往旁邊撕扯，硬生生拉下一塊肉的那種。

劉老師嚇得聲音都打顫，一個勁的叫嫂子快去。

嫂子嚇得，轉頭看了看我和我媽，手抖得手機都握不住了。

夾著哭聲，大喊著：「先控制住他啊，控制住，不能讓他這樣啊……」

可就在她說話間，浩明好像聽到了她的聲音，扭著滿是血的臉，朝這邊看過來。

劉老師嚇得后退了幾步，甚至直接出了門，將門關上：「怎麼控制啊，他咬人，力氣還大。我……保安！保安！」

可就在她叫的時候，浩明將咬得血淋漓的小腿，往這邊舉了舉：「媽媽，吃，好吃。不餓！」

跟著，突然嘴里汩汩地吐出了嚼成泥的血肉。

可他臉上，卻還是帶著笑，死死地盯著這邊。

劉老師尖叫：「啊！保安！保安！」

嫂子手抖得厲害，身體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臉色慘白，嘴唇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我媽在放聲大哭著叫：「阿秀！韓希，天啊，浩明出事了！快啊……」

我轉眼四顧，想找霍斗，如果他在這里，那浩明就不用死了。

可一轉眼，就見霍斗站在我身邊，輕聲道：「他早就已經死了，這是你家的開始。」

7

我聽著霍斗的話，只感覺整個人都發著蒙。

什麼叫早就已經死了？

不過想到昨晚夢游時，浩明的詭異，尤其是趴在顧大爺腿上時……

可為什麼是他？

他還是個在讀幼兒園的孩子，開養老院時，他還在肚子里。

我媽在號啕大哭，我嫂子嘴里喃喃地說著：「不會的，我已經作過法了，浩明會沒事的。」

跟著一把爬起來，臉色帶著扭曲的癲狂，抓著我道，「我和你哥去看浩明，你在這里處理后續的事情。」

跟著一把扯過我媽，拔腿就往外走，還貼著她耳朵說著什麼。

正好我哥也急急地跑下來：「浩明怎麼了？」

我嫂子一把扯著他：「去幼兒園。」

聲音里已經沒了哭腔，更多的是咬牙切齒地說著什麼。

我哥扭頭看了看我，想說什麼，嫂子沉喝一聲：「再看，你兒子就要死了！」

哥看了我一眼，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扯著嫂子急急地走了。

心里記掛著浩明，我忙追上幾步，想讓他們到了后，給我個電話，說下浩明情況。

應該不會真的死了吧，就算報應，也報應不到他一個孩子身上。

可剛到門口，我媽就拉著我：「警察還在呢，先上樓處理老錢死的事情。你爸不會說話，你讀書多，幫著應付這場面，還要調監控呢。」

樓上村長也在叫：「阿秀，韓希，調監控啊？大家都等著呢！」

我爸也急急地跑了下來，先是問浩明怎麼了，跟著瞥了瞥我媽。

他們倆眼神動了動，我爸臉上露出了然。

朝我道：「你先上樓，下面我和你媽看著。」

樓上村長也急急地下來了：「怎麼回事啊？老錢的死，不會真有什麼吧？」

我爸媽推搡著我，讓我去調監控，和村長應付警察。

這一團亂，我一時騎虎難下，心頭又是不安，又是說不出的煩躁。

被村長拉扯著我，我媽拍著肩，推著就上了樓。

就在我走到二樓時，本能地低頭看了一眼，就見霍斗站在轉角處，眼帶同情地看著我。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難道要死的是我？

可轉念一想，他說我不會死，又稍安。

錢三思的尸體，已經用白布蓋了起來，連地上的血，和流出來的腸子都用床單遮住了。

村長和警察很熟，大概案情已經說過了，就等監控給他們。

這樣錢三思子女回來時，也有個準確的說法。

密碼用便條紙寫著，貼在顯示器上，我很快就登錄了進去。

我哥做事，很有條理，對應哪個房間的監控很好找。

對應的時間段，很快就調出來了。

從監控里可以看出，和樓下大爺說的差不多，錢三思從柜子里翻出顧大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