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渾身一緊,本能地往前一步。
柳修緣立馬抓住我。
一旁的大祭司瞥了我一眼:「蛇毒自然得蛇解,柳夭這些土蛇,都是人變成后煉成的蠱蛇,吸解人身上的蛇毒再好不過。」
真的把人變成蛇?
我看著那粉雕玉琢,站在那里,任由蛇在她赤足上游來爬去的小可愛,莫名地凌亂。
不過一會兒,我爸媽就被群蛇淹沒了。
地窖里,只有翻滾交纏的蛇群,以及那雙足能隨著蛇群翻滾沉浮的柳夭。
我生怕這些蛇一個不受控制,直接把我爸媽給咬死,緊張到不能呼吸。
但沒過多久,那些蛇就又一條條鉆回了土里,接著地窖又變成了原本緊實的樣子。
我爸媽渾身赤裸,皮膚光澤,不見半點蛇鱗,看上去比原先還好了點。
「算是給你腹中孩子的見面禮。」柳夭縱身上來。
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小腹:「我喜歡他,等你生下來,帶到蠱寨找我玩啊。」
這是篤定我懷上了?
她喜歡蛇,那這真的是柳修緣的孩子?
「生下來,自然得去聆聽地母教誨。」柳修緣低咳了一聲,臉色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隨手一揮,就引來兩件像是白衫的袍子給我:「先帶你爸媽回去換衣服,我們先去解決附在金銀上蛇毒的事情。」
提及孩子,他好像不太高興?
我心中蕭索。
但我爸媽這樣躺著也不像樣。
忙接過袍子下去,給我爸媽披上,又叫醒了他們。
不過沒直接解釋柳修緣他們的身份,只說是大師,解了蛇毒。
我爸媽感激不盡,忙往家里去穿衣服。
就在我要走時,那大祭司突然叫住了我,遞了一個竹筒過來:「這里面是我煉制的解毒丹,一粒就能解蛇毒。
」
可我爸媽已經解過了啊?
難不成還有余毒?
柳修緣看著那雕著五毒的竹筒,神色古怪,卻還是朝我點了點頭。
他情況有點怪。
不管孩子他要不要,既然我懷上了,沒他這個當爹的,我也會生下來。
看柳夭那樣子,也不會有大問題。
就算是條蛇,大不了去找柳夭幫忙。
接過竹筒,朝大祭司點了點頭。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就聽到柳夭刻意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柳修緣,你將要化龍的事情,不告訴她嗎?化龍升天,可就不能留在這里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我猛地回頭,看向柳修緣!
人生鱗,蛇化龍,石棺孕子換新生。
所以,他要走了?
我不過是他化龍中的一環!
6
我心里說不出滋味地帶著我爸媽回了家。
見房子被燒成這樣,他們也驚得不行。
路上跟我說了,在村委遭的罪,和我們猜的差不多。
火只燒了外墻,里面還是沒有全部燒起來,我讓他們穿了衣服,直接就走。
村子馬上就要被封了,跑路要緊,其他的事情,我們也管不著。
就在我爸媽到了自己的房間時,就撞上了同村的二爺爺,也不知道他畏畏縮縮的,一個人到我家,還縮在我爸媽房間做什麼。
見到我爸媽沒事,他臉上一喜,接著便扯著我爸媽,問他們怎麼了。
莊家人丁并不興旺,我爸就二爺這個快出五服的堂叔。
我沒想到這會兒家里還有人,見我爸扯著二爺又開始氣憤地說,村民為了貪金銀,如何如何的了。
忙朝我媽道:「別扯了!先穿衣服,走!」
誰知道二爺是來關心他們的,還是來找麻煩的。
說不定,是趁人都不在,一個人偷偷來我家翻東西的。
我媽也忙扯了我爸一把,朝二爺擺手:「我們先穿衣服。」
二爺卻一把扯著我爸:「老侄啊,你這病怎麼好的啊?叔也是沒辦法,村長逼你的時候,就叔一個人給你說話,你也救救叔吧。」
我爸也為難,看了看我,我還沒來得及阻止。
他就指著我背著的竹筒:「曉夢,給你二爺拿顆藥吧。」
二爺立馬就跑了過來,朝我呵呵地笑道:「給我一顆,這蛇鱗啊,又痛又癢,難受死了。」
救了一個,他還有老婆、兒子,還有孫子。
哪救得到頭啊。
「這不是治蛇鱗的藥!」我握著竹筒拒絕。
可我爸卻嘆了口氣:「曉夢。」
跟著直接伸手,扯了過去:「這是你二爺,都是自家人,就給一顆。」
「爸!」我氣得頭都要炸了。
他就是這樣,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擺當爸的威嚴。
還想搶回來,我媽就拉著我,搖了搖頭:「你二爺也算幫過我們,就給他一顆吧,你到時再找那幾個法師要就行了,救人一命也是好事。」
他們就會當老好人!
出事的時候,只會著急忙慌地叫我!
果然,二爺接過一粒,直接塞嘴里。
又朝我爸伸手,訕訕地笑道:「還有你堂嬸呢,再給我一粒吧。」
我爸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竹筒里,確定還有很多,就又倒了一粒。
二爺握著那一粒,又討好且為難地笑了笑:「還有你堂哥呢?你看這……要不把給你嬸的這粒,給你堂哥?她總不能看著兒子受苦,對吧?」
他自己剛才拿了就丟嘴里吃了呢!
聽得我怒火直燒,扯著我媽就要去我房間穿衣服,再這麼一顆顆地算下去,還有他兒媳婦和孫子呢!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