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又不是我親姐……」
老姐伸手一指大門:「滾!你倆都給我滾!少在老娘這兒膩歪。」
38
皇家行宮的大門「呯」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拉著思絨站在大門外,兩個人面面相覷。
我手里還抓著剛才用膳的筷子……
身后的太監宮女一臉不加掩飾的震驚。
什麼情況?堂堂皇帝被長公主攆出宮門,還不敢反抗,當今圣上懼姊到如此程度嗎?
「都退下吧,不必跟著了,朕要和容妃各處走走,」我對緊身侍奉的大太監強調:「就是跟著也離朕遠一點。」
「奴才遵旨。」
大紅色的宮墻下,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你是怎麼想的?能不能跟朕說說,不要讓朕老是憑空瞎猜。」
她不答反問:「為我遣散后宮?皇上真的這麼想?」
我鄭重點頭:「朕傾心于你,眼中再無旁人。」
「為何?」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
「你心思純粹,但也精于算計;你性子柔善,但也能狠下心腸……」
「這后宮中暗流洶涌,朕不需要一個面慈心軟的嬌妻,朕需要的是你這樣能統領后宮、為朕分憂的皇后。」
我將她攬進懷里,輕咬她的耳垂,一只手順著她的前襟不老實地探了進去:「你是專屬于朕的膏腴,朕舍不得你。有你在,旁的女子朕瞧不上!」
她臉頰緋紅,櫻唇輕啟,噴薄著誘人的情欲:「皇上!」
一輛車輦悄無聲息的來到近前,我橫抱著她進了車廂。
車外傳來大太監尖細的聲音:「擺駕尚闔宮!」
39
一月后,太醫院上表,容妃有喜。
御書房里,一家四口正在開會。
楊敬業流放路上遇到山體滑坡,全族盡喪,太后病體愈發沉重,已經臥床不起。
蘇志成失去兩大臂助,不甘失敗的他選擇破釜沉舟,和城防軍將領劉士通勾結,策反了城外的驍騎營,打算下月「逸業日」換防的機會突入中庭,以清君側的名義逼宮造反。
同時,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蘇志成還秘密聯系了殺手組織,到時派遣殺手潛入皇宮,里應外合,力求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我問老爹:「劉士通?誰褲子沒系緊把他給露出來了?」
「那孫子是太后娘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之前在軍中不顯山不露水,一直都沒有注意他,結果把他給漏了。」
我好笑道:「清君側?他打算清誰啊?」
老爹一指自己:「我唄。」
思絨舉手:「我。」
老姐舉手:「還有我!還有我!」
我好奇道:「這麼機密的事,咱們是怎麼發現的?」
「你猜!」
「他找上的不會是佗羅莊吧?」
老爹一挑眉:「揣著銀票來佗羅莊辦事的是蘇府的康師爺,蘇志成的半拉腦子。」
老姐給出了非常中肯的評價:「就這還半拉腦子?半拉屁股吧!」
40.
接下來的幾天,我下了朝就膩在尚闔宮,頗有點無道昏君的意思,任由蘇志成在外面瞎折騰。
逸業日,正午時分。
陽光炙烤著大地,溫熱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片不和諧的震動之聲。
皇城主路上,幾隊騎兵擺開架勢,策馬朝著皇宮正門奔來。
皇城門口的禁軍被突然襲來的騎兵打了個措手不及,丟盔棄甲做鳥獸散。
騎兵突入皇城,在前殿的外城廣場整軍,為沖擊皇宮做準備。
蘇志成一身龍紋虎烙鎧甲,威風凜凜地在陣前巡視,目空一切。
聽著一門之隔的皇宮里太監宮人們驚慌地哭喊,蘇志成嘴角蕩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少時,驍騎營整隊完畢,一架捆縛圓木的簡陋攻城車被一群赤膊壯丁推到宮門前。
「咣!咣!咣!」
一聲緊似一聲的撞擊聲從宮門處傳來,每一下仿佛都敲在了眾人的心臟上。
幾十下撞擊后,皇宮的鎏金大門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木質崩裂聲,左側大門終于不堪重擊,轟然倒下。
一隊隊騎兵魚貫而入,守門的禁軍眼見寡不敵眾,紛紛抽刀向后宮方向撤退。
蘇志成騎在馬上,儼然已經把皇宮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家,對破壞公共設施的士兵破口大罵。
這一路上,叛軍幾乎沒有遭受到像樣的抵抗,偶爾出現在墻頭為他指路的黑衣殺手讓他更加確信行動的萬無一失。
可整整一個時辰過去了,除了抓到兩個長相酷似黑旋風的妃嬪,其他皇宮的重要人物全都不見了蹤影。
看著兩個跪在馬前哭哭啼啼的「黑旋風」,蘇志成平生第一次對我感到了一絲同情。
「媽的!嚇我一跳!還以為是男的呢,怎麼女的還長胡子?」
他一甩馬鞭,問其中一個稍微不那麼黑的嬪妃:「皇上呢?去哪兒了?」
眼見黑旋風要抬頭回話,他又趕緊補充了一句:「別抬頭,低頭回話!」
妃子小意答道:「大哥!俺們也不清楚,差不離是去太后宮里了。」
蘇志成一抖身上雞皮疙瘩,轉身騎馬朝著慈寧宮方向行去,臨走時特意叮囑:
「來人!給這倆姐們刮刮胡子!太他媽嚇人了!」
41.
慈寧宮里一片寧靜,蘇志成下了馬,吩咐身旁副將:「都安靜在殿外守著,不要驚著太后。」
副將小小地拍了個馬屁:「是,陛下。
」
這一聲「陛下」讓蘇志成十分受用,上臺階時差點絆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