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了。
但是現在我看著只想吐。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最毒婦人心。
「報官了嗎?」我把她摘下來,拍拍衣袖。
「還沒有,」她聲音弱弱地。
「你先去報官,我帶著人去找一找。」
12
「你娘去報官了,說你不見了。」我摘下來面罩來地窖見囡囡。
「是你?你為什麼要綁我?」她一開始不知道是我。
「我還想問你,我把你們娘兒三個供養長大,你們為什麼還要殺了我?」我想起來還覺得河水冰涼,那是大冬天啊,河面上都是冰。
「你有記憶?」她似乎不敢置信。
「快說原因,不然殺了你也沒人知道。」我真心的。
結果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不信我會殺人一樣。
「這倒是有意思,但是我說了你肯定會殺了我,我為什麼要說?」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就不再理會她。
檢查一遍鏈子和楔子都沒有問題。
在地窖上蓋上厚厚的玉米秸,就離開了。
不說就餓著吧,七天后我看你死不死。
帶著人大張旗鼓地找了幾天。
當然找不到了。
白氏傷心得不得了,再怎麼淫蕩的人,對自己的女兒多少也還有點慈母心的。
「表哥!」她期期艾艾、淚盈于眶。
為什麼以前我會覺得這種人可憐呢?
「沒事兒的,在附近方圓百里咱們都找了一遍,除非是囡囡估計躲著咱們,否則怎麼也能找到了。」我想離間一下她們母女倆。
「不如你和我說一說囡囡平時喜歡去哪里?喜歡干什麼?失蹤之前有沒有和你說什麼話?」
白氏露出思索的表情。
「家里沒有米糧了,囡囡說她去采點兒草藥去賣錢,以前都是去西邊山上。
」西邊山上?
那邊既沒有草藥也沒有野獸。
就是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
平時都沒有人去的。
難道她的秘密都在西山上?
13
我自己來到西山。
這是一個不算很高的石頭山。
平時都沒有人來。
我在天黑之前爬上了山頂,整個山上確實連個山洞都沒有。
山頂上有個很小的圓形水洼。
這就奇了怪了。
光禿禿的山上,反倒是有個水洼。
我小心翼翼地湊近了去看。
卻發現了前世的種種。
白氏嫁給我以后擔心給我生孩子,是從一開始就給我下了藥。給我女兒和兒子也做鞋,做的鞋子鞋底的線都被她剪斷了,讓孩子大冬天的穿著鞋子,鞋當然壞得快。
衣服也是偷工減料的,甚至里面還有針。
扎得小芙和春生都快瘋了,根本不敢穿她做的衣服。
原來她是這麼折磨我的兒女。
我女兒沒有什麼陪嫁,只是嫁的那個人給的十兩銀子彩禮,她一件新衣服都沒給我小芙買。
但是我覺得她是個慈母,從沒過問過女兒和兒子的任何事情。
后來我老了。
也給顧青書買了鋪子。
族長也換人了。
顧家村的田地都被葉村里人扒完了。
囡囡提議把我弄死算了,不然活著只會拖累他們娘兒三個。
畢竟小芙自身難保,春生娶的媳婦看著也不怎麼機靈。
外面人更是知道我疼他們娘三個,要是他們把我推給小芙怕別人的唾沫星子。
淹死了我以后。
一床破席子一埋,小芙和春生都沒來葬禮。
所以也就草草了事。
但是小芙從我死了以后就忽然發達了。
14
小芙那早死的娘親。
是府城一個大官家走丟的女兒。
到了小芙這一輩兒,孩子就剩下小芙和春生兩個了。
大官家里來了人。
把小芙和春生都接走了。
小芙二十多歲的年齡開始讀書識字。
大官做主給她和離。
壓著春生也去讀書,讓姐弟兩個都能有能力繼承紀家。
小芙后來沒有再婚,但是人生順遂,她有能力有手段,還知書識字,闔府上上下下沒有不服氣的。
那大官兒也是很欣慰。
直接給姐弟倆都改了姓。
紀小芙、紀春生。
春生考中了舉人、小芙一直給弟弟出謀劃策。
春生倒是沒有拋棄糟糠之妻。
但是小芙偷偷派人,把他們娘兒三個全部綁了起來。
脫光了衣服綁在我墳頭上。
生生地凍死了。
拿了一塊大石頭,把這個泉眼蓋上了。
「所以囡囡是在這里看到了前世的情況,知道了小芙有個厲害的外祖家,她想取而代之?」
回家后。
我叫上水生他們。
去給我那早去的妻子重新立了墓碑、修理了墳墓。
然后去了地窖。
「囡囡,怎麼樣,要不要說你的秘密?」
「你知道的,就算你餓死了,你也回不去的。」
雖然我不知道她說的游戲、進度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肯定是想取代小芙的命運。
「回不去?」她虛弱地看著我。
這才四天,她滿嘴都是泡了。
我給她灌了點兒清水,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你怎麼知道的?」
「我去了西山。」
15
「我說了,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她斷斷續續說了一些東西。
她是偶然在西山上的泉眼里看到了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情。
但是回家以后就覺醒自己只是在一個名字叫《虐渣指導》的游戲中。
在這個游戲中,她必須完成一個虐待渣男或者渣女的生命。